服务生红了脸,惊吓地看着夏许唯结巴道:“牛、牛排都、都是店、店主亲自准备的……”
“店主,你们店主在哪儿?快说!”夏许唯激动地猛摇服务生的双肩,服务生抬手指着斜对面的一道门结结巴巴地说:“在、在厨房。”
夏许唯甩下服务生,急步朝那道门奔去,穿过门内的置物间,踏进另一道门,厨房内,灶台前,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底,夏许唯愣在原地,泪眼婆娑地看着那人的背影,哽咽着吸了吸鼻子。
那人转过身来,脸上带着熟悉的温暖的笑意,眼睛冲夏许唯调皮地眨了眨:“牛排的味道还好吧?”
夏许唯一下扑过去,将人按入自己的怀中,流着泪说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我就知道……”
包间内,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着宽大的嘻哈风格的衣裤,怀里抱着只大白猫一步三挨地走了进来,刘一鸣朝他招招手:“小白,过来坐,你家大猫儿还好吧?”
小白吸了吸鼻子,拉开椅子坐下,揉着大猫儿的头说:“九条命还剩八条,死不了。”
刘一鸣一笑,王国栋咬了块肉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现在这样儿,怕是用了不少道行保住大猫儿的命吧?”
小白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说:“不就是一百年的道行嘛,值了。”
桌前空着的两张椅子上出现了一男一女的身影,林先仁握着身旁女人的手,笑了笑,转过头来对王国栋说:“只怕得在这里麻烦你一阵子了。”
王国栋哈哈一笑,说:“这样不也挺好,我和一鸣的生活也不致这么冷清了。”抬手握住刘一鸣的手,相视一笑。
☆、番外
李彦炎十岁那年春天,某天晚饭时候,父亲林先仁带回一个小男孩,李茹茵兴奋地尖叫一声,从餐桌前起身奔向丈夫,又有些迟疑地看着丈夫,林先仁将躲在他身后的小男孩往前推了推,笑眯眯地介绍说:“这是黑金的儿子——左眉,你以前见过的,黑金明天要出差,让我帮照看这孩子一段时间。”
李茹茵将左眉拉到面前,上下打量着,心痛地说:“你看看这孩子瘦得,黑金一大老爷们儿哪里会带孩子!真是的。”转头又和蔼地对左眉说,“小眉,你还记得阿姨吧?来,洗洗手我们先吃饭。”
李彦炎走了过来,拉起左眉的小手,满脸兴奋地说:“你叫左眉吗?以后就是我的小弟了!一切都要听我的,知道了不?”
左眉怯怯的,8岁的孩子看上去只有6、7岁的样子,又矮又瘦,皮肤倒是挺白净,却白得没有血色,尖削的下巴,大大的眼睛,倒更像只白净的小猴子,听到李彦炎的话,没有吱声,只是抬眼定定地看着李彦炎,由他拉着往洗手池走去。
看到李彦炎对这孩子这么喜欢,李茹茵和林先仁都松了口气,李茹茵小声问丈夫:“黑金不会又是去……”
林先仁瞥了李茹茵一眼,说:“他的事少问,看好这孩子就是了。”
左眉被转到李彦炎所在的学校,每天两个孩子一起上学、放学,左眉总是怯怯的,只要出门,就永远拉着李彦炎的衣角,紧紧跟在后面,一直到李彦炎将他送到教室,左眉总会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李彦炎的身影消失在视线所及处,才恋恋不舍地低头回到自己的位置。
左眉在学校里没有朋友,他不与任何人说话,永远低着头,不与任何人的视线接触,即使老师课堂上提问叫到他,他也低着头,摆弄着衣角不吱声,几次下来,老师们都不再提问这个沉默胆怯的孩子,同学们也都疏远了他,背地里叫他哑猴子。
左眉对这些都不在乎,只要炎哥哥出现,他的眼睛里才会亮起兴奋的光芒,依旧一声不哼地跟着炎哥哥,只要是炎哥哥让他做的,他都会去做。
一年后,林先仁收拾好左眉的东西,却发现找不到左眉,放下箱子在厨房找到李茹茵:“老婆,小眉那孩子呢?”
“嗯?他不是在楼上吗?”正在准备午饭的李茹茵回头看了丈夫一眼,不以为然地说道。
“没人啊,我在楼上找了一圈了,这孩子,黑金一会儿就要过来接人了,他跑哪儿去了?”林先仁气哼哼地往外走,屋外传来隐隐的孩童嬉笑声。
林先仁出了大门,不远处一棵大蓉树的树枝上挂着一个秋千,李彦炎正坐在上面大笑着叫身后的左眉用力推,阳光下,左眉鼓足了劲,一下一下用尽全力推动着李彦炎,原本瘦削的脸蛋有了些肉,皮肤白中透红,此时额头和鼻尖都挂着晶莹的汗珠,个头也长了一些,神情极为专注。
林先仁笑了,走过去对李彦炎说:“小炎,弟弟一会儿就要走了,快别玩了,带弟弟回屋洗洗脸,收拾收拾。”
李彦炎用脚支住地面,回头来看左眉,左眉的手撑在李彦炎背上,也正看着李彦炎。
李彦炎问道:“小弟,你真的要走了吗?”
左眉垂下眼,不吱声。
林先仁上前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拉起左眉的手说:“弟弟的爸爸回来了,一会儿就来接他了。”回头对左眉说,“走吧,回屋去洗洗,以后有时间再来叔叔家玩。”
左眉不动。
林先仁用力拉了拉左眉,左眉伸手抓住秋千的绳子,低着头,不动。
李彦炎跳下秋千,大度地拍拍左眉的头,小大人样说:“小弟,既然你爸爸来接你了,你就回去吧!”
左眉抬起头,看着李彦炎,突然,眼里涌出泪水,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