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许唯转过头去吩咐张闫,“你带这位女士到一旁先做份详细笔录。”
几乎和夏许唯他们同时到达的片区警员已经布下了警戒线,搜证科的法医也在这空档到达,各部门开始按部就班地做起来事。
夏许唯看了眼那个在沙发上哭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吩咐蒲晓敏先去安抚安抚那女人的情绪,自己带着宋明慧和毛赞往卧房走去。
恶臭味薰得几人双眼发红,胃部开始翻腾起来,刚到房间门口,就撞上从里面出来的马利克,马利克一看夏许唯,便道:“我看你最好带个口罩进去。”
夏许唯不明就里,白他一眼说:“你还怕我吐了?”
马利克耸耸肩:“听不听由你。”回头招呼还在收拾东西的助手,“快点儿,我到门口等你。”
夏许唯奇怪道:“你怎么才来就要走?就检查完了?”
“等搜证完他们把尸体给我送回法医科,我就先回去了,拜拜~”马利克轻挑地说道,随手从拉了工具箱过来的助手的口袋里掏了几只口罩出来递给夏许唯,“兄弟,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拍拍夏许唯的肩,径自走了。
“去~”夏许唯白他一眼,继续往卧室内去,刚到门口看了里面一眼,毛赞便捂着嘴冲了出去,宋明慧也有些受不了地拍了拍胃部,小声恳求夏许唯:“队长,给、给我个口罩吧……”
☆、婴灵6
这间卧室以粉红色系为主打色系,十五平左右的房间里挂着许多蕾丝彩带装饰,梳妆台上,阳台边的卧塌上,粉色公主床的床头上到处摆满了造型不一,大小不同的各式布娃娃,床边原本粉色的毛绒地垫有一大半已经变成了暗黑色,公主床的粉色床单上也有着大面积的暗黑色块,床上躺着的人远看似乎穿着白色的衣裙,还在微微地动弹,靠近一看,那些白色的竟是大片大片的蛆虫,也难怪毛赞会冲出去呕吐。
近距离看到自死者脸上破溃的皮肤中爬出来的蛆虫,宋明慧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夏许唯面无表情地将口罩带上,这屋里似乎还有些什么不太对劲。
夏许唯仔细看了那爬满蛆虫的死者身体,腹部隐约有一个伤口,心下一凝,难道……不过再细看,尸体身体的肌肉、皮肤都已大面积破损,腹部那个到底是伤口还是别的,也只有等法医验尸后才知道了。
回头看了看身后那粉红色的落地窗帘,夏许唯走过去伸手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窗户是关着的,从里面锁住,夏许唯正准备伸手去推开窗户,一股热风突然吹了到了身上,夏许唯转头去看,墙上的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动了起来,液晶盘显示温度40度。
夏许唯回头大声问:“是谁开的空调?”
此刻在房内的只有他、宋明慧和两个搜证科的同事,宋明慧一直跟以他身旁,这会儿正在四处观察屋内的摆设,两个搜证员一个在床边,一个在梳妆台那里,三人都摇头说没有动过。
夏许唯在屋内找了起来,宋明慧问:“队长,找什么?”
“遥控器……空调遥控,看到过没有?”
宋明慧四处张望地帮着寻找,眼尖地看到桌头柜上的一物,指着那东西道:“队长,是那个吧?”
夏许唯回头看了眼,转身走过去伏下身仔细看了看遥控器,遥控器指向的方向是窗户,让在床头柜上也不可能被人动到,液晶屏黑着,空调并不像是被这个遥控开了的,那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
夏许唯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带了宋明慧从卧室出来,蒲晓敏在沙发上安抚黄女士,黄女士已经停止了痛哭,抽抽搭搭地一直埋怨是自己不懂照顾女儿,是自己害了女儿。
吐完的毛赞自发地去帮陈雄的忙,给保安们做完笔录后又去敲了和4号同在一层楼的5、6号两间房的门,给两家业主做了笔录。
就在夏许唯准备带队离开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门外快速冲了进来,完全无视在场警员,一边挥手推撞开阻拦他的警员,一边嘴里骂骂咧咧地径直走到被蒲晓敏扶着起身准备和他们回警局录口供的黄招娣面前,一巴掌狠狠甩了过去,打在黄招娣脸上,在场众人都被惊到,陈雄和毛赞快速出手将人拉开制住,那男人高声叫骂道:“你这贱人!你赔我玲玲!为什么死的不是你!贱人!”虽然被陈雄和毛赞强行拉开,他还在继续伸长了腿想要去踢黄招娣。
黄招娣被他一打,又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就要冲上去和他撕打,好在被蒲晓敏牢抱住,只能叫骂道:“你这混蛋还有脸来!如果不是你在外面乱搞,玲玲怎么会变成这样?又怎么会出事!你赔我女儿!”
好一会儿,夏许唯等人才将这两人的情绪控制住,一前一后拉出了凶案现场。
钱美玲,17岁,现y市第七中学高二学生,成绩中上,性格外向,在校人际关系良好,单亲家庭,父母在六年前离异。
其母亲黄招娣,是名导游,时常带团出外,案发前五天,她带了一团人到马来旅游。
其父钱鑫锐,是个房地产商人,六年前因想要儿子在外乱搞男女关系,被黄招娣抓现形,导致家庭破裂,因嫌钱美玲是女儿,故未争夺抚养权,谁知几年下来自己膝下尤空,两年前确诊没有生育能力,这才回头和黄招娣多次协商想要要回钱美玲的抚养权,被拒后多次找到黄招娣争吵,或直接去找钱美玲,却不被认可。
但由于近几年人们收入提高,出外旅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