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一同前往霜国,享受荣华富贵?”
殷九霄这样的人,去哪里都不愁没有人重用。只是他不信别人,能用的人太少,那乌怕自己一走,他就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老来寂寞。
殷九霄像是看穿他的想法,往他脑袋上轻轻一拍,笑骂道:“我还没老到要你照拂的地步,好好与你家宋城主腻歪去,别来烦我。”他指尖往蒋鸾屋子的方向一指,语气带着些许复杂道,“有个傻瓜为我连命都不要了,我姑且就信他一回,在此处多停留一阵。要是哪一天他不再需要我,我或许会去找你,但也可能像以前那样只身游历天下。反正,你无须为我挂怀。
那乌也往那间人头攒动的屋子看了一眼,道:“他一辈子都不会让您走的。”似是看得十分通透。
殷九霄低低笑了:“谁知道呢。”
正在此时,屋里的大夫和门客统统退了出来,有名仆从往他们这里急急小跑过来。
“大人,城主有请!”这话,自然是对着殷九霄说的。
那乌正好也要走了,就对殷九霄说:“那徒儿就告辞了。”
他与宋毕鸢分别数月,心中的思念几乎都要满溢出来,此刻见师父平安归来,简直一刻也等不及地要往月落城赶。而殷九霄显然也瞧出他的急迫,并未做挽留。
“去吧!”他拍了拍那乌的肩膀,随后便见对方飞速消失在了眼前。
摇了摇头,他转身朝着蒋鸾在的屋子走去,才一进屋,蒋鸾便急切地抬起了头,眼里满是无言的控诉。
殷九霄吃了一惊,走到他身边坐下,道:“这是怎么了?”
仆从悄悄为两人关上了门,此时室内除了他俩再无多余的人。
蒋鸾一把抓过他的手,可怜兮兮道:“我方才醒过来见不着你,差点以为你走了。以后可不准这样吓我了!”
殷九霄好笑道:“我总不好一直杵在你眼前,就算我不腻,你也会腻。”
对方这样浓烈的感情,叫他感到新鲜又新奇。
“胡说!”蒋鸾眉头一皱,反驳道,“我永远不会腻!”
殷九霄怕他乱动把伤口崩开,忙安抚他:“好好好,不腻不腻。你乖乖养伤,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说着弯腰亲了亲他的额头。
蒋鸾握着他的手趴在床上,缓缓闭上眼睛。
“说实话,若我这次没挺过来,死在了灵国……你、你会为我难过吗?”话一说完,他就感到掌心中殷九霄的的小指颤了颤。
心情没来由的紧张起来,蒋鸾怕听到自己不爱听的真话,更怕听到对方违心的假话。
殷九霄沉默了好一会儿,到最后蒋鸾都要忍不住回头去确认对方的表情时,才听到身后的男人用着即轻又缓的声音道:“会。”
虽只一个字,却让蒋鸾瞬间乐开了花,欢欣雀跃了许久。
18
那乌从叶国快马加鞭赶到月落城的时候,距他与宋毕鸢最后一次见面,已经差不多有小半年之久。虽然他在三千客的时候有让人往月落城送信报平安,但并没有收到宋毕鸢的回信,所以他此时心里也有些没底。
在即将抵达月落城的前一日,他特地寻了个地方沐浴更衣,休整边幅,将自己重新打扮的明艳照人,这才向着月落城再次进发。
当他抵达城门的时候,一袭耀眼红衣,五官妖冶夺目,两边守卫一下便认出了他。
“那乌大人!”守卫们恭敬朝他行礼,同时移开路障让他可以骑马通过。“大人快请,城主已等候多时了,从三天前便一直派人来打探消息,半个时辰前才刚有城主府的侍卫大哥来问过,城主知道您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那乌闻言唇边勾笑:“多谢告知。”说罢抬手赏了几枚银子给那几个守卫。
他一路骑马往最中心的城主府而去,果然畅通无阻,连城主府的守卫都没有拦截盘查他的意思,直到进了城主府,他才下马将坐骑交给了仆从牵去。
“你们城主呢?”他问府中管家。
对方笑嘻嘻道:“城主在静室。”
静室?
那乌挑了挑眉:“做什么?”
“练箭。”老管家做了个拉弓射箭的姿势,“城主说了,您要是回来,即刻便去见他。”
那乌点点头,让对方给他引路。
等到了静室门口,他整了整衣襟,竟觉得有丝紧张。
老管家服侍了宋家几十年,是看着宋毕鸢长大的,之前那乌假扮的少年乌耐他自然也认识,虽然不十分明了其中就里,但那乌和乌耐长得这样像,有脑子的人多少也能猜出点真相。
“大人俊美不凡,城主见了必定欢喜。”说着朝门口侍卫招招手,“你们几个跟我走吧。”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又一齐看向管家,最终再看那乌。
只犹豫了片刻,他们便一拱手,齐声道:“是!”
几人走后,那乌又在门外酝酿了会儿,才缓缓推门而入。
静室果然名副其实,十分安静,整个地面具以草席铺设,四面无风,靠近门的地方整齐摆放着一双白靴,干净整洁,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那乌有样学样,也脱了鞋袜摆好,赤足踏进室内。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火红色的宽袍,下摆与袖口的部位都绣有精致的花纹,背部更是独具匠心地绣了两只展翅互搏的鸢鸟与乌鸦,瞧着霸气又美艳。
他没有寻觅太久就瞧见了宋毕鸢的身影,一袭雪白劲装,半脱半穿,露出一边精壮的身躯,右手拇指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