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到这句话时,她的心猛然一跳。
类似的话她曾经听说过,那是滨城临隐寺里的一个庙祝帮她解签时说过的话。
好端端的一支上上签,硬被他说成了下下签。
詹沐当时一笑而过,并没有太过在意。
今生哪里记得前世,即便能在一起三生三世又三生三世,每一世,都不过是这一世。
能不能再续前缘,又有什么区别?
詹沐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踏踏实实地握紧眼前的幸福,至于那些虚无缥缈的前世今生,在电影和里看看就行了,根本不必较真。
然而高羽却编出了这么一个故事。
三生之后,再无牵绊。
詹沐细细地品味这这句话,觉得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人若是能够牢牢地记得自己的每一辈子,该有多辛苦啊。
该忘的,还是忘了好。
哪怕背负上忘情负义的名声。
她熄灭了手中的烟蒂,上床睡觉去了。
有些事情,怎么想都想不通,那就干脆不去想。
反正还有明天。
淡淡的烟草味被破窗而入的夜风吹散,詹沐听着雨点敲击窗台的声音,点点滴滴,居然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起来,雨已经停了,天边隐约有红霞,应当是晴朗的一天。
她洗漱完毕,到楼下吃了点东西,迫不及待地去了医院。
白橘衣还在观察室,护士说要到中午才转病房。
詹沐便只能在外面的走廊上等着,隔了一道玻璃板,让她感到自己和白橘衣仿佛隔了一条银河的牛郎与织女。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护士果然来替白橘衣测量血压和心率,然后把她身上的管子有条不紊地卸掉,最后将她从观察室推到了普通病房。
“她怎么还没醒?”詹沐有点不放心地问。
护士说:“她各方面都很正常,应该是身体还很虚弱,睡眠可以补充体力,让她睡到自然醒吧,你别s_ao扰她。”
詹沐:“……”我哪有s_ao扰。
护士安置好白橘衣后便走了,詹沐搬了张椅子到床边坐着,也不玩手机,也不看杂志,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熟睡中的人恬静美好的脸。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橘衣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詹沐大喜,凑过去看她,与她目光相对,又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睡够了吗?”詹沐笑问。
白橘衣眨眨眼,慵懒地“嗯”了一声,那音节拖得有点长,仿佛小猫的尾巴,在詹沐的心尖挠了一下。
“你一直都在这里?”白橘衣问,她说话的声音已经不若昨天那么苍白无力了,只是还是沙哑。
詹沐连忙给她倒了杯水,c-h-a上习惯,送到她嘴边让她慢慢喝。
白橘衣喝了水,嗓子果然缓了过来。
“我睡了很久?”她问。
詹沐把杯子放好,撩开覆在她眉眼间的额发,轻轻笑道:“对我来说是有点久,不过护士说了你身体虚弱,多睡一点比较好,所以我会忍耐的。”
白橘衣忍不住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我睡我的觉,你忍耐什么。”
詹沐说:“忍耐着不s_ao扰你。”
白橘衣:“……”
“詹少辛苦了。”良久,白橘衣憋出了一句安慰的话。
詹沐低头,用前额蹭了蹭对方的前额:“不辛苦,以后会讨回来的。”
白橘衣:“……”
“对了,你的眼睛怎么样了?现在看东西清楚吗?”詹沐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什么?”
白橘衣说:“詹少的爪子。”
詹沐:“……”
“我之前就算视力模糊,也不至于连这么大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动我都看不到吧。”
詹沐点点头,然后弯腰凑了过去,鼻尖轻轻地蹭着白橘衣的鼻尖。
“那现在白老师能看清楚我吗?”说话的同时,暖暖的气息吹拂在对方的脸上,呼息之间,两人的距离,不过是一个吻。
白橘衣弯起嘴唇笑了起来,没有回答。
“这是詹少的帅脸。”詹沐很厚颜无耻地自问自答。
白橘衣笑得更厉害了。
詹沐在她的唇角吻了一下,这才坐了回去,伸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缠在脑袋上的绷带,一脸认真地问:“白老师一定要老实交代,现在看东西清楚吗?”
白橘衣不再逗她了,也很认真地道:“挺清楚的,不像之前,看东西都好像有一层雾。”
詹沐这才放下心来。
“詹少可以帮我拿一下手机吗。”白橘衣突然开口道。
“白老师觉得闷吗,我陪你聊聊天吧,玩手机伤眼睛,先不要玩了。”詹沐像哄孩子一样哄她道。
“不是,我只是想给小羽打个电话报平安。”白橘衣笑道,“之前我告诉她我要做手术,她说她那几天都要拍戏,不能来看我,但让我醒来后给她打电话报个平安。”
詹沐一听到白橘衣要给高羽打电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白橘衣动手术那天高羽分明还来医院挂盐水,说什么拍戏很忙,真是说谎都不用打草稿,而且高羽见着她之后,一句都没有问起白橘衣手术的事,甚至连去观察室看一看的念头都没有。
到底是谁凉薄。
“既然她那么忙,应该没时间接你的电话,我帮你发条信息过去报平安就行了。”詹沐从抽屉里翻出了白橘衣的手机,麻利地编辑短信,然后发送过去。
“行了,发送了。”詹沐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