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居然用上了礼炮。那天有人跟亓云说这是在哄不干净的东西。但凡学校这样人气旺占地广的建筑,十有八九是在坟地里修的。这两天帮着搬,理科的专业统统搬到新校区,文科只搬几个。亓云经济类的专业估计不搬,反正又用不上实验室什么的。
“开云!”
亓云捏捏鼻梁:“你才开云!”
周缘笑嘻嘻地追上来:“你也是被老板叫来的?”
亓云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周缘咧着一嘴白牙笑得阳光灿烂:“昨天没睡好?那你还来当苦力。”
亓云奇怪:“什么当苦力?”
周缘把背包往后面一甩:“今儿搬新校区么。老板换新办公室,不是叫咱几个过来帮忙么。”
亓云等着周缘半天,咬着牙靠了一声。
周缘伸手进大背包里翻了翻,掏出个大夹菜煎饼出来,对着亓云晃晃:“吃吗?”
亓云摆摆手,本来胃就不舒服,看着这个被挤吧得乱七八糟的大煎饼又着实翻腾了一下。周缘笑眯眯地一大口咬下去,嚼嚼,吞咽。
周缘这个人吧,怎么形容,基本上就是对面岛国传统少年漫画里的热血八嘎那挂的。天天春光明媚跟捡到钱似的,活力四射,体育全能。据说周缘初中时得一外号健力宝,沿用至今。
好在老板东西不多,也不需要搬桌椅,五个人一人抱个大纸箱子就解决了。之后老板赶在正午之前放亓云他们离开,以便省下午饭请客的钱。旁边一人冷哼,刘胖子经济学理论都学这上头来了。
健力宝拉着亓云不放手,笑道:“上次我找到一川菜馆子,水煮鱼好吃极了!你也来试试,我请客!”
盛情难却,亓云被他拖到一家小餐馆里。不大,但是整洁干净。健力宝跑柜上点菜,亓云坐在桌子前东张西望。他正面正好是擦得十分亮堂的落地大窗,街上人来人往一清二楚。看了半天,亓云突然愣了。
昨天晚上看到的英俊男人正站在窗前,似乎在等人。
他很高。尤其腿长。亓云目测,大概在一米八五八六上下。明显不是混血,但是脸上的线条是那种亚洲少见的直挺。鼻梁很高,显得眼睛很深,很漂亮。
亓云看得微微有点入迷,那个男人正在打电话,说什么听不清楚,可是声音挺好听的。虽然……还是比不上今天早上问路的那个男人的声线。
没办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亓云喜欢欣赏美男。
“嘿,看什么这么入神?美女在哪儿哪儿?”健力宝蹦回来,一屁股坐在亓云对面,扭着脖子找窗外。
亓云叹气,问道:“你都点了什么?”
健力宝回道:“最主要的当然是水煮鱼。然后点了几道夫妻肺片什么的,我特地告诉他们少放些辣椒。”
亓云点点头,笑了笑。
一顿饭吃的很开心。不得不承认,健力宝很有人格魅力,跟他说两句话都能不知不觉开心起来。往下也没什么事做,健力宝约亓云一起去打羽毛球。亓云说不行真不行,家里泡的衣服再不洗该发酵了。健力宝遗憾,随即又兴高采烈地说他爸是游泳馆的馆长,什么时候想游泳可以帮亓云打折。
……亓云在这城市呆了四年还真不知道哪儿有个游泳馆。
等亓云回到家瘫在床上,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最近亓云一直难受,就是那种要感冒不感冒的飘忽状态。犯不上吃药,就是浑身没劲。老徐还笑他生理期似的。
手机一直处于安静状态。武庆之看来还是要脸面的人,没有一直自讨没趣。刚认识他的时候就是刚进大学那会儿,武庆之代表新生上台发言,整个人透着股“我是天之骄子”的气息。亓云坐在台下打瞌睡,前面两个女生低声骂武庆之。女生骂人用词贫乏,大意也不过就是看着人五人六的不干男人干的事儿。亓云还以为武庆之得是娘们唧唧的人,相处之后发现又不是。娘们唧唧的人哪有这样意气风发的,还感叹那几个女生心眼儿筛子孔。四年下来他终于明白,武庆之那德性,不叫意气风发天之骄子。
那叫惯的。
那几个女生还真没错。
当初闲聊武庆之解释自己的名字,说他们这一辈儿差不多都赶上独生子女计划,他爸那边几代的单传,平均每代得五六个女孩儿才能有一个男孩儿。到他这一代,爷爷奶奶天天战战兢兢烧香拜佛就怕他妈怀的是个女孩儿。他妈那边也希望是个外孙,过过孙子的瘾。等他一出生,两家同时放鞭炮,爷爷奶奶给琢磨了名字叫“庆之”,意思就是谢天谢地可算生了个男孩儿出来而不是个赔钱货。
所以武庆之这个人从小过的日子,娇纵得不好想象。他五个姑和三个姨,特别是没能生个儿子的姑或姨,上着赶着对他好。自己闺女顾不上也紧着武庆之的。亓云说,对你这样好,是指望你养老吧。武庆之冷笑,养老?凭什么。亓云哦了一声。
娇纵出来的女孩儿家底殷实再长得漂亮点说不定有人还会觉得她可爱。娇纵出来的男人……惨不忍睹。
朦胧中接了个电话。幸亏是老徐打来的,都忘了要看谁打来的了。老徐在那边叮叮咣咣敲敲打打吵死个人,看来是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慰问亓云一下。
“你还好不。”
“好。”
“昨天喝多了,我担心你今天爬不起来没人管。”
“多谢你火热的阶级情意,我已经帮导师搬过家了。”
“我只是想跟你知会一声,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