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端着用新方子熬出药跟在身后,最近对越发信服。原因不过是能劝无问哥哥喝下药而已。
“夫人也劝不了大少爷。宅子里怕只有二少爷能说得动大少爷。”
嫣红话听在耳里尤为好笑。无问哥哥只喝送药,这恐怕是因为他在赌气缘故。
不愿让看到他弱点。大概是这般意思吧?
在外人看来,同无问哥哥真似兄友弟恭模样了吗?站在无问哥哥门外,无例外又看到他在发脾气。
无问哥哥似乎是无时无刻不在发脾气。早间来也是怒气冲冲,晚间来也是怒气冲冲。从来没见过他和颜悦色躺在榻上安稳休息模样。这样如何能养好病?
这回站着听训下人堆里多了个春桃。背对着,但并不认为自己会认错。
前几次也不知是去了哪里躲着藏着,竟不愿见。
也罢,见了面不知多少尴尬。装着没看见般,擅自带着嫣红进了屋。
“无问哥哥,该是喝药时候了。”开口说话,他训骂声就停了。
无问哥哥最近总没好脸色对。想定比以前更怨恨了吧,毕竟身上又多了条让他厌恶理由。
“还需喝药吗?大夫前日来看过,告诉伤要好了。”他脸不依不饶扯着谎,若不是同大夫了解过他病情,怕是也相信他说辞了。
下人们都自动散到边,边走近无问哥哥睡榻,边说道,“听大夫说,哥哥还要喝几十副药才能好得了。”
无问哥哥不说话了,只是看走到他榻边。
“听人讲,白儿把大夫请到自己住院子里?”久久,无问哥哥终于出声。
虽惊异于他消息灵通,但仍然点头承认。“恩。”
无问哥哥只是见点头,眼色便瞬间变得犀利。“听说这药方子也改了?”
又点头。过半响,见他不说话,便知他是多想。
他是怕串通大夫,把毒药草也加进方子里,熬出毒药来害他吗?
赌气般,示意边侍女把药端过来,当着无问哥哥面口气把半碗药喝进肚里。
五味混杂温热药汁滑进口中,只感觉舌尖满是苦涩滋味,下子眼泪也涌上眼眶。忍着恶心把药咽尽,把药碗放下时,眼泪都要夺眶而出。
“白儿这是做什么?”无问哥哥脸好笑看,方才那般敌意却已消逝不见。看来是举动博得了无问哥哥初步信任。
干咳两声,直到嘴里味道淡了才说话,“不知药是这般难喝。”说完,只觉得无问哥哥摔药碗也是无可厚非事。
“大夫说加了甘草进方子里,却仍这般滋味……”
无问哥哥听,“哦”了声,也从侍女手上拿过药碗,往嘴里灌了口药汤。
“比过去好不了多少。”无问哥哥放下碗摇摇头,继续道,“费什么心,难喝不也是喝了好几天?”
吩咐嫣红再去熬药,扭过头才答道,“还有几十副药要喝,怕是过段时间就不肯喝了。”
这时,无问哥哥手伸过来,捏住脸颊肉,强笑着脸也凑过来,“白儿,以前都不愿踏出那小院步,这下跑这倒是跑得勤。天阴下雨时候不来送药也没关系。”
果然还是怕吃药。把他手拍下来,正色道,“好快些话,便不用担心又有人打来。”
“反正他不是回来了吗?有他在,白儿怕什么?”无问哥哥说着看眼,突然摆出惊讶表情,“……同他闹僵了?”
他句话像利剑般,直直插在心上,直把个心刺得生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闭上嘴不答他。
“成日往这里跑,他也不知道吧?”无问哥哥自嘲又说道,“也对,他知道话,决计不会让宝贝白儿给这个废物送药。”
才不是这样。废物是才对吧?对他来讲点用处都没有。只是这个萧家负担而已!抬起脸,鼓起勇气对面前无问哥哥说出心中话,“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他好像在生气。”
“不像无问哥哥这样博学又能干。他是不是对很失望?”直担心害怕说出口之后,整个人也如卸了肩上石般轻松。
真如找不到出路似,见不到他,听不到他唤名字,便让浑身不自在。心缺那块全部都系在他身上,早知他总是轻易把扔在边,开始便该拒绝他靠近才是。
们明明是父子……
明明是父子,为什么还觉得不满足?
明白已然跨出线外了,那条不能跨过线……细思便知这种思念无法得到回应,整个人都难过得紧。
“他不是对失望。”无问哥哥这时突然开口说道,“他原本就是这样人。”
“看来,白儿还是不了解他。是他儿子,只要不死就可以了。他管那许多做什么?不知道吗?他直是这样对待儿子。”说着这话无问哥哥嘴角扬起抹苦笑。眼神中满是痛苦痕迹。时被他话和他表情所慑住。
不知该怎么搭话。而无问哥哥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并不知晓无问哥哥和他之间是为何总是弥漫着剑拔弩张气氛。究竟在无问哥哥幼时他做了什么好事以至于无问哥哥直记恨至今,无法问出口。忆起在山庄中发生事,仍止不住害怕。眼前这个看似温文美男子其实是个可以用单手掐死亲弟弟人。
是为什么想要杀?嫉妒还是怨恨?或是别原因?现在,这些看来都已不重要。和这个过去要迫害人沉默无言面对面坐在榻上。虽然没有说话,但总觉得自己与无问哥哥之间隔阂正慢慢消融。
也过不了太久,们依然在沉默之时,春桃匆匆走近,只道,“少爷,夫人来了。”
夫人?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