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地接过朝头发上撸了几下就扔进垃圾桶。
关了水龙头，萧然直起背面对着江城，水还是顺着萧然的脸颊滴落在胸膛，又快速滑落。江城不免多留意了几眼对方的身材，瘦极的身板上，隐隐约约的线条在腹部。江城抬手捏住萧然的脸，左右看除了有一点红之外并没有起泡之类的。
“疼吗？”江城问。
“疼，被你捏的疼。”萧然很诚实地回答，江城松了手。
“我带你去看看，别真起了泡那就不好。”
“没事，我回去配个药膏就好。”
“走。”一个字，江城便拉着萧然往外拖。
萧然其实从早上起来那颗折腾了他好多年的蛀牙就开始疼了，疼到现在也忍到现在，没有发出的火，在江城出现的现在全积在这一刻。
“你放手！”萧然一拳砸在江城背上，瞪红的双眼在萧然湿漉的头发下冒着怒气。
江城松了手，背对着萧然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他不是怕了更不是迁就，而是在萧然打上的那一拳后，他明白了他的资格。
从前都是一样，只是他后来才懂。
萧然在江城的允许下提前下了班，也恰巧在没多久前接到了顾长生的电话。才出了店门，就瞧见正迎面走来的顾长生，萧然忘了牙痛，笑着大步走过去，一把搂住对方的肩，大赞：“我们实在默契啊舍友！”
顾长生点点头，淡淡笑着。他说：“走吧，我们进去谈正事。”
萧然顺着顾长生手指的方向，立马拉回顾长生的手说：“换一家换一家吧。”
“就近不是很好？”
透过玻璃萧然瞄向吧台前的江城，后怕地吞了吞口水，心虚地说：“我们老板又凶又抠，别以为我是员工就能打折或有好脸色看的啊。”
虽听萧然这么说但顾长生还没重新打量这间咖啡馆就被萧然拖着走了，绕了条小巷，就随便进了家茶馆。说是茶馆吧，馄饨、面啊这些都有，萧然看看快到吃晚饭的时间，又摸了摸有些饿的肚子，点了蟹黄汤包、小馄饨再加了一碗牛肉面又喝了口一旁凉好的茶，开口：“怎么不叫周放来？“
对方明显一顿，萧然却没有注意到，放下茶杯继续道：“那天碰到后，回去没跟他吵架打架吧？你旁边那女孩儿我看看长得也不怎么样，想想也知道是你同事吧，周放就是太在乎你，才会生气成那样……”
萧然自顾自地说着，说得最有些干了才停下来喝口茶，这个间隙他看向对面一字未说的顾长生，紧张地结巴了，“你你你你们，真真打打打架了？”
“没有。”
萧然长呼一口气。
“我要结婚了。”顾长生的语气说得很正常，说得仿佛就像他明天就出去旅行一样，以至于萧然停下手上正夹起的汤包不可置信地看着顾长生。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兄弟。”
“我没有开玩笑。”顾长生见萧然一副不信的样子，拿过一旁的公文包，从里头拿出张大红色的喜帖摆在萧然面前。
萧然顺着顾长生的动作，底下脑袋看着面前那张刺眼的玩意儿。他一直记得顾长生有次跟周放打架把周放的后脑勺打出血了，结果躲在他那又后悔又害怕还一副要哭的样子不敢见包着纱布来接他的周放。那会他跟他说，他遇见周放，这辈子最怕的也就只有登门见周放他爸和跟女人结婚了，然而现在大红的喜帖就摆在他面前，事实也证明曾经那么喜欢的一对人说变就变，曾经嘴上说着害怕的事情也会随着时间变成真的。
他翻开喜帖，上头印着的照片上，两人爱意满满地对视，萧然只觉得一阵颤栗。他抬起脑袋再看了看似乎有些陌生的人，开口道：“周放知道吗？”
顾长生点点头。
“你不是说你怕跟女人结婚吗？这他妈玩哪出啊！”萧然翻脸了，声音却是压得很低，一字一句都咬牙切齿地：“你抱得了女人吗？别丫毁了周放再毁了人姑娘！他妈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周放有多喜欢你！”
顾长生一字都没再说，任由萧然这么说着。桌上的食物冷了，一顿饭不欢而散，萧然的牙又疼了，疼得他恨不得揪住顾长生打一顿！最后还让他给他当伴郎，啊呸个恶心玩意儿！
萧然拎着打包的食物气愤地往回走去搭公车。路过小药店配了消炎药跟止痛药，再气愤地继续走。路过江城店门口，正巧拉开车门的江城看到他，喊住他关心地问：“去医院看了吗？有没有事？”
萧然看见江城就来气，再想想他是不是会跟顾长生一样去跟女人结婚就更气，扯了嗓子破口大骂：“滚边儿去！老子牙疼！”
第12章 12
萧然很早就洗洗躺在床上去了，不知是不是药里还有安眠的效果，这一夜竟然什么都没有多想一觉舒舒服服睡到第二天闹铃响。磨磨蹭蹭从床上爬起来，套好衣裤，拖着拖鞋慢吞吞进到卫生间里。洗了把脸才睁开迷糊的双眼，镜子里映着自己右脸肿起。
“妈！”萧然急得大声唤着在厨房忙活的妇女。
“怎么了啊！”
“我脸肿了！”
“肿了就肿了，明天就会消下去的。”妇女关了火，走到萧然面前，摸了摸萧然肿起的右脸说：“牙还疼吗？”
萧然自个儿摸了摸脸，又用舌头顶了顶那颗蛀牙，再思考了下回答：“好像不痛了。”
“不痛就行了，消炎药带上，快点上班去，消肿了带你去拔牙。”
听到拔牙，萧然就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