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能抢个第二现在只能去抢第三的小学霸们欲哭无泪。
☆、复习(下)
h市图书馆北区分馆坐落在市区的一角,北面是山,算是偏僻。毕竟只是个分馆,占地不大,书也是上了年纪总馆不要的。来这的人很少,多是附近的居民,或是专门来找那些老书的。一个馆子,加上管理人员,也不过十几来个人。
来这里是因为墨清正好要来借一本书。华景和的家离这有段距离,起了个大早搭公交车,完了还要走一段不长的路。这路也复杂,转来转去的。幸好他先前来过两次,否则真要费些劲才能到图书馆。
他看见墨清的时候他还在找书,修长的手指扫过一排又一排书脊。这图书馆到底是老了,连电脑都没一部。前几年说是要配的,后来嫌来的读者太少,配了浪费,就再没下文。于是要找书的,得一本一本自个儿找。好在书不多,要不然真要找到死了。
华景和问了那本书的名字后就帮着一块儿找,最后在最高一层的书架上找到了。也亏他眼尖,那书藏在两米多高的架子上,也给他看到了。踮着脚尖想拿下来,试了几次都不成功。架子后边墨清透过书籍与隔板之间的空隙看见他皱眉抿唇的样子,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朝他道:“找到啦?”
“嗯!”华景和站直了,“拿不到。”
“你等等。”
于是华景和亲眼看见墨清伸直手毫不费力地把书抽了出来。
有点羡慕。他偷眼看看正翻着书本的墨清,想起班长在体育课上的感慨:“体育好,学习好,长得高,人又帅,让不让人活啊?”
确实不让人活。他叹了口气。
“嗯?怎么了?”明知故问。
“没什么。走吧?”
“好。”
他们的位置靠窗,侧一侧眸就能看见北边的山。那座山已经入秋了,点点红黄爬上了身。
墨清带了一整叠英文笔记,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写着注释。是洋文,却给他写出了中文的味道,有的地方张狂有力,有的地方柔和如水,刚柔相交,虚实互替,看着赏心悦目,好似一幅山水画。
华景和定定地看着他的字,问道,“练过啊?”
“算是吧。”墨清道,“看书看到,就写来玩玩。”
“你中文字总该是练过的吧?我看你写的字比老师还漂亮。”
“嗯,那个小时候有练过。”墨清拿出英文书和笔,“也挺苦的,我被绑在椅子上练的。”
华景和拿着笔记的手抖了抖,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墨清。他的表情很淡然,好似在说一些寻常的事。
“我其实喜欢写字,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把我绑起来。”他又开口了。华景和开始缓不过呼吸,他知道他要开始回忆一些不好的东西,于是赶忙开口,“不如我们先复习吧?上次的月考我有一道题不会。”
说完未等墨清回应,就从桌上拿起一张卷子放在他面前,“这题,我不明白这个‘悲伤’是从哪里来的,整篇文章不都是欢快的调子吗?”
墨清微微侧头看他的脸,再熟悉不过的眉眼就如同仙人笔下的画,每一笔都是思量许久后细细勾勒出来的,一颦一笑都是美景,连青山都失了色。
“你看这里‘愿这人生永不终结’,然后再看这‘蓝色和白色铺成的天堂’,想到了什么没有?”墨清回过头指着卷子,笑道。
“……难不成?”华景和顿悟,“在医院啊?!”
“嗯,作者是重病在身,所以才发出愿人生永不终结的感慨。他的笔调有多欢快,他就有多悲伤。”
“原来如此!”华景和小懊悔了一下,其实只要抓住这两个关键句子,这一分本不该失,同时难免又感叹了一下墨清确实是个天才,能看见许多人看不到的东西,“你语文这么强,以后打算做什么啊?”
“文学吧。”他回道,一边在笔记中翻找些什么。
“家吗?”华景和道,“你故事写得很好啊!”
“那不是故事。”他停下翻找,抬起头来看着华景和的眼睛,“你真的忘了吗?”
华景和一头雾水,“啊?忘了什么?”
万千灯火瞬时熄灭,世间独剩黑暗。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神情很是痛苦。华景和紧张地看着他的唇,想读出什么来。但他最后什么都没说,万千心绪化作一声叹息,轻飘飘地进了华景和的耳,压着心,重如千钧。
“我叫墨清。”没关系,忘记了就再认识一次。“笔墨的墨,清澈的清。”
“嗯?我知道啊!”
“那你记得吗?”
华景和莫名其妙地点点头。
“你答应我。”
“答应你?”
“你会记得我。”
年少时多轻狂,自视是他的唯一,今生都会被烙印在他心底。如今经历了一次失去,再也不敢狂妄。用多少人说过的誓言,胆战心惊地在他心上划出一片小小的位置。
“你怎么了?”华景和越来越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墨清依旧是用那执拗的眼神看着他,没有回答。他只好说道,“我答应你。”
终于放下了心,他说会记得。他自然选择相信。
“现在可以说了吗?我们以前认识吗?”华景和追问。墨清的举动实在是奇怪。
的封面是一朵鲜红的茶花,他想起一位台湾作家的话——
缓开的茶花是种来等待的。
因为有盼望,所以肯等待。他到底还是存了一丝希望的:他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