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心,他看了一眼,便抬手递给白若离。
白若离凭借气味,断定这枚药丸正是见血封喉的毒药‘饮鸠’,此毒因炼制不易,在江湖中流传甚少,他偶尔见过几次,却是在十几年前。
众人正在猜想,墙内忽然传来兵刃交接之声,宇文无极拔身而起,一下撞开暗门。只见门后尸横遍地,辰木堂的几个头目均已遭到毒手。
他奔进内堂,见数十个黑衣人正在合力围攻一名少女,那少女身手极是敏捷,红绫舞将开来,好似一张蜘网,但时间一久,仍是寡不敌众,于群攻之下,动作渐显吃力。
宇文无极喝道:“唐妙,我来助你!”
那少女正是右护法唐妙,抬头叫道:“小心暗器!”
宇文无极冲出几步,突然间嗤嗤嗤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枚暗器飞了过来,他挥动逐影,护住要害,暗器打在剑上,四下里弹射开去。
只是他躲得快,暗器来得更快。第一波暗器过后,第二波暗器转眼即至。宇文无极纵有万般本事,重伤之下,也施展不出,危急时,只能扑向唐妙,与她共同进退。
但他显然忘记,自己身后也有一名暗器高手,而且还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五的高手。白若离站在原地,半步未动,一招‘斗转星移’,银光漫天洒下。
光幕中各种暗器纷纷坠地,沈、方二人同时上前助阵,黑衣人阵脚大乱。
唐妙和宇文无极趁机脱围。黑衣人见势不利,想要逃走,但夜翎早便守在门口,箭矢过处,敌人成片倒下。
宇文无极连忙道:“留下活口!”
唐妙抖开红绫,缚住对方头目,叱道:“岚山阁也敢闯,甚么人借你们的胆子?”
那头目眼看逃脱无望,忽然双眼翻白,倒到地下。唐妙一揭他蒙面黑巾,只见几缕鲜血正从他口鼻之中缓缓渗出。
白若离摇了摇头道:“他服毒自尽了。”
唐妙踢开尸体,突然想起了甚么,四处盼顾之下,发现门口水缸中慢慢冒出个光秃秃的脑袋,赫然便是觉尘。确认他安然无恙,唐妙舒了口气,指挥剩余的弟兄处理善后。
觉尘奔到唐妙身后,见地上的尸体有些缺手,有些断脚,有些没了头颅,情景宛似法雨寺事发当日,却更为血腥惨烈,心中一阵泛憷。
分舵出了事,唐妙一扫平日间的玩闹之色,走到空处,放出传讯烟火。宇文无极翻遍地下尸体,却找不出任何象征对方身份的蛛丝马迹,唯一的线索,只有藏在臼齿中的‘饮鸩’。
大厅内,几人围坐桌前。觉尘坐在唐妙和夜翎之间,见众人议论纷纷,但身边这名面容端肃的男子,却至始至终沉默无言。
他身侧倚着一张雕漆大弓,右手的拇指和食指,不时地摩擦着弓弭处镂刻的图案,觉尘眯了眼细看,发现那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纤毫毕现、栩栩如生。
他正瞧得目不转睛,忽然那人动作一顿,自椅上站起说道:“你们都错了,万剑山庄遭人打压,同岚山阁遇袭之事并非完全没有干系。”
白若离微微一怔,仿佛这时,才认真打量起这个身高背阔的年轻人,他掂量着对方话意,说道:“夜堡主何出此言?”
夜翎离开座椅,踱步说道:“夜家堡自我祖父那代开始,便替朝廷办事,这一点想必在座都有所耳闻。”见众人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这数十年来,夜家的势力,渐渐渗透到朝廷内部,一些旁系分枝,甚至在军中担任着极其重要的职位。”
听到此处,白若离忽然身形一震。他不仅武功精湛,而且足智多谋,不消对方说到点上,已洞悉了事情大概:“你的意思是,这两件事都和朝廷有关?”
夜翎颔首道:“正是。”
方惜宴诧异道:“江湖恩怨,和朝廷能扯上甚么关系?”
沈遥云忽然记起当年景王利用岚山阁密谋造反之事,难道如今有人想要故技重施?想到杜迎风在这关键时刻偏偏失踪,他推盏而起:“夜堡主,明人不说暗话,我师弟现人在何处?”
夜翎瞧了他一眼,道:“我若有他一丁点的消息,何必跟着你们天南地北的乱找?”
方惜宴斜睨他道:“我们找他,是受他兄长嘱托,夜堡主找他却是为了何事?难道是不甘心在古墓中空手而归,要找他拿些好处?”
夜翎垂目道:“我和他之间,尚有恩怨未了。”
方惜宴还待追问,宇文无极忽然插话道:“夜堡主,岚山阁和朝廷确有旧怨,但万剑山庄和朝廷却素无瓜葛,为何会为其所迫?”他一言点醒了众人,所有人均看着夜翎,等他解释。
夜翎摇了摇头,道:“原因我并不清楚,只能将我掌握的消息,讲给你们听。”
白若离拱手道:“有劳夜堡主。”
夜翎坐回椅上,缓缓说道:“数月前宫中传出消息,说太后和皇上失和,群臣几日未见圣颜。明面上是说皇上龙体欠安,在福宁殿修养,但也有消息流传出,说皇上实则是遭到了软禁。”
众人万未料到宫中竟然发生了这等异变。
方惜宴皱眉说道:“难道等了这么些年,她终于坐不住了?”
沈遥云听他喃喃自语,问道:“甚么?”
方惜宴目光复杂的摇了摇头:“这事回头我再和师叔细说。”沈遥云见他神色凝重,便也不再追问。
夜翎道:“朝中只有太后垂帘听政,众臣见不到皇上,自然不肯罢休,联名上奏,说要辞官归乡。太后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