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漂亮好看的男人,一直感觉是该被人宠着照顾着的类型。
“是一个人。”夏飞已经去给他端来了一杯清水,“不舒服就坐沙发上去,站在那里干什么?”
穆雁行听话的走到米色沙发上坐下,在下一秒,全身都陷入了柔软之中,舒适绵软的感觉让胸口的疼痛都被分散了几分,让他难看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这时他才看见自己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的一个个的脚印。
“弄脏了……”他下意识的喃喃,忽然明白过来,这么干净的房间,应该是才打扫没多久,怎么可能会明早再来一次大扫除。
穆雁行不笨,他想这人大概是看见他痛苦的样子了,所以连换鞋那样的动作也帮他省了。
有个人为自己着想,不管这人是谁,都止不住心中突如其来的温暖感受,就连被看见狼狈样子的尴尬也不再在意了。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滋润了干涸的嗓子,全身上下又轻松舒畅了几分,胸口的疼痛大概也疼到麻木了,难受的感觉在一点点的退去。
“感觉好些了?”夏飞提着家用医疗箱过来,“衣服脱下来,我给你看看伤。”
“啊?”穆雁行迟钝的眨眨眼,似乎没理解夏飞的意思。
“别担心我下手没分寸呐。”夏飞坐到他身边,笑的狡黠,“我好歹是个医生。”虽然只是个兽医╮(╯▽╰)╭
穆雁行没有多少犹豫,走进了这个门,已经是代表着一种信任。
半年的擦肩而过,不仅仅是夏飞一个人印象深刻。穆雁行对黎里对面的这个漂亮邻居,也是记到心里去了的。大概是因为夏飞总是挂在唇边的温柔笑容和宁静的眼睛,每次见到的时候,心中的负面情绪总是会被奇异的治愈一部分。
这个人是可以信任的,潜意识也好,直觉也罢,穆雁行这么相信着。所以他干脆的脱去了上身的衣服,露出结实□的蜜色胸膛。
这个人的胸膛有着流畅精悍的肌肉线条,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牢牢的抓住了夏飞的目光。然而胡乱缠绕在右胸伤口上的白纱布,却让夏飞放弃了去遐想紧窄腰线下的风光。
纱布正在被一点点的染红。应该是之前黎里那一推让伤口崩裂了。
弯下腰,拆除层层缠绕的纱布,露出巴掌长却极深的刀伤,已经被简单的缝合过了,弯弯扭扭的像一条难看的血色蜈蚣。夏飞抬眸瞥了穆雁行一眼,现在这个姿势让他们两人的脸庞靠得极近,抬眸便是对方轮廓深刻的面庞,稍微敏感一些,便能察觉到对方浅浅的呼吸。当然,这样近的距离,也让夏飞清楚的捕捉到了男人眼中的警惕与不安。
不就是道刀伤么?还怕我嫌弃你?
夏飞挑起眉轻笑:“谁缝合的伤口?手艺真差,缝得好难看。”
穆雁行怔了怔,还以为像夏飞这样斯文漂亮的男人在看到这种伤的时候,会被吓住,都准备等着这人的尖叫了,没想到竟是……是他想差了。
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眼底的紧张不安缓缓的消失了,他的嗓音低沉悦耳:“是一个朋友。但他的手艺其实不错,是我赶时间,才弄成了这样。”
“赶着来送饭?”夏飞看似漫不经心的问着,脸上挂着戏谑的笑。
穆雁行沉默一会儿,也笑了,笑声中说出的感慨:“是啊,赶着来送饭。”
夏飞忽然为这个男人感到心酸不值。他一直为穆雁行不值。他抿紧了嘴唇,确认了伤口缝合得虽然难看却不必再缝合一次,只用止血包扎就好。
动作利落的为这个不爱惜自己身体的家伙消毒止血,夏飞偶尔抬眸瞥见穆雁行因为疼痛而隐忍的皱起的眉时,心中不由的闪过快意,叫你不珍惜身体!叫你没眼光的看上一朵白莲花!
带着心疼和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怒意,夏飞用纱布一圈圈的为穆雁行重新包扎着伤口。双手在穆雁行背后交接纱布的时候,两人的身体贴得无比接近,仿若一个甜美的拥抱。夏飞隐约可以嗅到到穆雁行身上薄荷的沐浴露味道,干净的跟这个人一样。
剪断纱布,漂亮的打了个结,夏飞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想问的问题:“你干嘛对他那么好?”
“他?”穆雁行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夏飞指的是谁。
他垂下眼,黑压压的睫毛密密的连成一片,小扇子似的覆在眼睑上,遮挡住他漂亮的黑眼睛。沉默片刻,他才开口道:“半年前的一个晚上,我在离这里不远的小巷受了伤,天下着雨,是他把伞放在我身边。那时候我想,我会找到这个人,对他好。”
穆雁行没用太多的辞藻去形容他当时的情景和心情,但夏飞自动的便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寒凉雨夜的温馨故事。他僵硬的眨了眨眼,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纯情?就这么点小事就将他收买了么?
不值得。
夏飞将这三个字咽入口中,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难得穆雁行对他放开了防备,难得半年的潜移默化终于在今天找到了插入的契机,他不能因为心急而让这些功夫打了水漂。
“是么。”他只是模糊不清的微微笑了笑,将药水纱布依次收拾好,像是根本没问过这个话题似的,“吃过晚饭了么?”
“……没。”
“那就留下来吃了再走吧。”夏飞微笑着建议,“我买了足够的菜。”不会有人知道,这半年来,他每天买回的食物都是两人份的。
“……好。”穆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