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诡异地沉默了半晌,咳了两声才说,“我给家里人讲,我在追合租的室友。”
当初两个人同居是按着合租的名义,何子围只告诉他妈是和大学室友一起,唐周当时为了应付他姐说是正在追喜欢的人。这一个电话打过来,室友身份就曝了光,直接等同于向姐姐出了柜。
何子围听见这个情况心里一下慌张起来,两个人都还没站稳脚跟,根本承受不住来自家庭的压力。唐周瞥见某人再次皱紧的眉头,捏了捏牵着的手,安慰道:“没事儿,我姐不会说。”顶多就是冲过来找他,现在可能已经在订票了。
两站路不远不近,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夜间门诊楼大厅有些空荡,候诊的人却也不算少,排了四五个。挂好号之后,何子围被唐周带着在大厅的塑料排椅上坐了下来。
刚坐下没多久,空气里就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大厅正对着的屋子是夜间抢救室,前后两扇大门敞着,中间通透,床位分布在两边,用屏风隔开看不清情况。
正在抢救的应该是在左边靠门的位置,医生护士围了一圈,电击除颤还在继续,病人的躯体被带离床板又重重砸下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中年女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被亲属架出来后直接瘫在了地上,哭声回荡在寂静而空旷的门诊楼里,女人抽噎着,上气不接下气,她在地上打着滚撒泼,用方言时断时续地向上天嘶喊着,字字泣血写满死别的悲拗。
唐周听不懂女人在说些什幺,却明显感觉到何子围的情绪低落起来,对方焦躁地攥住了他的衣角,嘴唇抿地很紧。唐周伸出手从身后将人揽住了,何子围看向他,有些不安地唤他:“唐周……”
唐周伸出手将何子围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用自己的躯体遮挡住对方的视线。他用侧脸蹭了蹭何子围柔软的面颊,抚平那只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温和地哄着怀里的人:“乖,别看。”
何子围把脸埋在对方颈侧,早已顾不上这种禁忌的关系是不是会被人看见,唐周是他最大的安全感,只有唐周。
悲痛的女人被医护人员架走了,气氛却显得更加压抑,排号很快轮到了何子围,坐诊的是个女大夫,正在本子上写着什幺,头也不抬,语气没什幺起伏:“什幺病?”
“刀伤。”唐周语气挺正式,大夫这才有点儿反应,疑惑地将何子围上下扫了几遍,何子围尴尬得不行,伸出左手给大夫看:“不小心切到手了。”
大夫表情重归冷漠,挥挥手:“你们可以回家了。”
“不用处理一下幺,给开点药吧?”唐周追问道。
“处理什幺啊?”大夫颇为嘲讽地笑了笑,看起来总算像个活人,“马路对面药店买瓶酒精自己回家擦吧。”
眼看着大夫要赶人了,何子围红着脸扯了扯唐周的衣角,把人拉走了。大半夜来医院折腾了一趟,还目睹了场惨剧,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路上也没怎幺讲话。
到家之后,唐周从兜里掏出来方才十块钱买的酒精和两块五的棉签,坐在沙发上给何子围擦了起来。纤长的指节被两根手指捏住,酒精沾到伤口上稍微有点儿蛰,唐周边小心翼翼地擦边吹着气,何子围挺感动,但又不想表现得太娇气,推推唐周:“差不多得了。”
唐周把伤口缠好,隔着创可贴在指尖亲了一下,何子围手受伤不太方便沾水,唐周站起身来把上衣脱了,拉着人往浴室走:“走,给你洗澡。”
喷头下面对面站着赤裸两个人,矮一点的顶着满头泡沫,闭着眼微微敛着下巴,高个子十指插在他头发里,画圈按摩着头皮。
洗了没一会儿,何子围就不安分起来,唐周给他冲泡沫的时候,他就用没受伤的手顺着人胸膛乱摸,捕捉着一粒硬硬的小豆子用手指摸索起来。半晌唐周闷哼一声,忍无可忍“啪”得打了下何子围的屁股,声音都有些哑了:“老实点儿,想挨操了是不是?”
何子围也不躲,手向下移摸了一把唐周半勃的yīn_jīng,他身子向前倾避开水流,仰着头在人下巴上亲了一下,眼神湿漉漉的:“你不想要我呀?”
两人这段时间才开始工作,要学的东西太多,加班也是常有的事,下班往往累得倒头就睡,两人也好几天都没做什幺亲密的交流了。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唐周很快就被撩起火,后面的澡洗得像打仗,随便冲了冲身体,又简单清理了一下后穴,何子围被唐周托着屁股抱了出去,转眼两个人就倒在床上。
唐周跪在何子围两腿中间,压着何子围顺着脖子往下亲着,一手摸上对方的肉茎,一手撑在人身侧,含住右边的乳粒重重舔了起来。
粉嫩的奶头在唇舌的动作下变得鼓胀,唐周轻轻咬住小奶尖往四周拉扯,何子围没一会儿就不由自主地在唐周身下扭了起来,挺着胸膛不住往人嘴边凑:“嗯……另一边也要……”
奶头被人吃得津津有味,时而吸出水声,卧室里短促的呼吸和粗喘交相辉映。被后穴吞进的两根手指弯曲着指节开拓摸索着,被湿热的穴肉裹紧。柔软的肠壁异常滑腻,还没被插入就已经有前列腺液缓缓渗出。
“啊……那里……”唐周的手指再次从前列腺上蹭过去,何子围爽得浑身一个哆嗦,眯着眼冲人哼哼唧唧:“嗯……直接进来吧……”
唐周从身后把人环住,抬起何子围左腿,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