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起身,只见青海三剑已然不在,张无忌对易三娘道:“婆婆,昨晚三位道爷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刀子,干什么来啊,可把我吓得了不得。”易三娘道:“他们走错了路,喝了碗茶便走了。曾小哥,吃过中饭后,我们要挑几担柴并一些蔬菜到寺里去卖,你跟你那哥哥帮着挑一点行不行?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怕是帮不了我老伴儿。”张无忌一听,心道:我正愁没办法混进少林寺。当下欣然应允。
到得午后,宋青书和张无忌随着杜氏夫妇挑了一担干柴,一些白菜,从少林寺后门入内,将东西挑到厨房,那管香积厨的僧人向张无忌和宋青书打量了几眼,道:“端阳节前后,寺中要多上许多客人,挑水劈柴,说什么也忙不过来,我看这两位兄弟倒生得健旺,不知愿不愿来给我们帮帮忙,我给你们算工钱,一人五钱一月。”这宋、张二人自幼习武,自是比旁人生的精干有力一些,此时只着普通农家小伙儿的衣服,看着更是生力十足。
那管香积厨的僧人已烦恼多日,料想端阳大会前后,天下英雄齐聚,这饭菜茶水实是难以应付。监寺虽已增拨了不少人,但这些和尚往日里不是参禅清修便是钻研武功,厨房的那些粗活杂务竟是无人去做,他见宋、张二人诚朴勤恳,便想留他二人下来打个下手。
张无忌自是求之不得,只是念及宋青书从小娇生惯养,唯恐做了这些粗笨活计委屈了他,便道:“我倒也罢了,可是我家大哥是读书人,你让他做……”宋青书连忙打断他道:“这位师父那里的话,我们愿意。”那管香积厨的僧人呵呵笑道:“甚好甚好。”易三娘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同杜百当慢慢下山。
宋青书趁着没人留意之时问道:“你方才为何不让我留下了?”张无忌道:“你也听到他是要人在厨房打杂了,这地方湿热又脏乱的很,你从小在武当娇生惯养,生xìng_ài洁,哪里过得了这种日子。我从小便是个野孩子,这些活干着不算什么。况且这少林寺中卧虎藏龙,若是把咱们认出来,只怕危险。”宋青书心中感动,口中却只道:“你当我是甚么世家公子哥儿么,这些粗活累活你做得,我怎么就做不得,干这些体力活可比我小时候练功容易多了。再说了,你还知道这里面卧虎藏龙,没有我在你旁边给你出谋划策,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可该当如何,说好了陪你来救你义父的,你在哪我自然不会去别处。”
张无忌心中欢喜,打定了主意只让宋青书做些轻松干净的活儿,当下在厨房中劈柴搬炭、烧火挑水,见着宋青书干什么活便要去抢着帮忙,一时间竟是片刻不得休息,忙得不亦乐乎,叫宋青书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如此过了七八日,他二人试图在各人闲谈之中找得些许线索,哪知耐心等了数日,竟瞧不出半点端倪,听不到丝毫讯息。张无忌心中焦急,宋青书只得好生安慰,让他莫急。
待到第九日晚间,张无忌睡到半夜忽听得隐隐有呼喝之声,见宋青书还睡着,心道:青书这几日连日劳累,今日只是探探风声,只我一人也方便一点。便悄悄起来,展开轻功,循声赶去。宋青书睡得迷迷糊糊间,将手往身边一搭,原本以为会摸到张无忌,没想到触手一片冰凉,他睁眼来看,张无忌已然不知去向。宋青书心知张无忌这些日子来等的有些心急,只怕按捺不住,出去探查消息了。念及这寺中守卫森严,宋青书有些放心不下,出了房门来到院中,待要去寻张无忌却又不知该往何处。正自着急间,便见一人摸黑而来,他仔细看去,正是张无忌。
他赶忙轻声叫道:“无忌。”张无忌纵身跃至宋青书身边,示意他噤声,拉着他小声道:“少林寺中守卫之森严,只怕那皇宫内院也不过如此。”当下将他听见声音追出,见到那青海三剑丧命于少林僧人手下的事情一一道来。宋青书惊道:“这巡查竟这样严密,咱们可要多加小心。无忌,你今天出去为何不叫我。”
张无忌道:“我见你睡得熟,不忍叫你。”宋青书道:“你轻功远胜于我,自己一人查探确是更加方便一点,不过你好歹支会我一声,平白叫我担心。”张无忌歉声道:“是我疏忽,对不住。”宋青书道:“下不为例。”张无忌赶忙点头应下。
又过数日,已是四月中旬,离端阳节一天近似一天,张无忌心中焦急,便又要出去夜探,宋青书拦住他,道:“你待等几日,我看着这几天得有场大雨,那时我陪你一道出去。”张无忌只得作罢。
☆、夜探小孤峰
挨过三日,这一晚雷声大作,果真下起大雨,他二人偷摸出来,张无忌喜道:“青书,你是如何知晓这几日会下雨的?”宋青书道:“这几日热得很,湿气也重了些,我便猜着要有大雨。”
但见那雨越下越大,四下里一片漆黑。他二人不知该往何处,只能躲躲闪闪信步而行,来到一片竹林,见前面一间小舍,窗中透出灯光。这是他二人全身早已湿透,欺身到小舍窗下,只听里面有人说话,正是方丈空闻大师声音,道:“师弟,那谢逊还是不愿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