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韬呼了一口气,松开手,血还在不停地流,封峙菻收起剑,扔了一小瓶东西给他,“把伤口敷上。”说完,就上岸,朝鸿雁走去。
夏桉韬淡淡地一笑,眼泪却落了下来,疼死他了……
封峙菻和鸿雁走在前面,夏桉韬躺在马背上,悠闲地跟着他们,虽然封峙菻没再说过要他走,但不再给他抓野餐,他只好自己动手抓东西吃,尤其是越走,天越冷,能找到的吃的也越少,他身上还是书生的那身破烂衣服,又脏又破,根本不能御寒。
封峙菻还好,他是习武之人,只要调理好内息,根本不会冷,但鸿雁不同,她只是一个平常的弱女子,封峙菻就将衣物都给她穿,即使这样,她还是冷的瑟瑟发抖。
夏桉韬蜷缩在白马那里,他实在太冷了,他恨不得能把白马当被子盖,别说吃东西,他连动一下都懒得动。
“你准备饿死吗?”封峙菻斜了他一眼,火焰在他眼里跳跃,烤野鸡的香味刺激着夏桉韬的味觉。
“……可是好冷……”夏桉韬说话都上下牙齿打颤。
封峙菻递了一只烤鸡在夏桉韬面前,他也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只是他没想到他会坚持跟他到现在。
夏桉韬感激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原来你还算是个好人。”
封峙菻嫌弃地把烤鸡塞给他,就到另外一边去了,什么叫原来你还算是个好人?他不敢自诩济世的大侠,但杀杀强盗啊,为民除害的事他可没少干,怎么在他嘴里就变成了还算是个好人了呢?
封峙菻扫了一眼正在狼吞虎咽的人,他消瘦了不少,头发乱糟糟的,几天没洗的脸上毫无光泽,衣服还是那身书生的破衣物,脏的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又因为整天和白马在一起,身上带着马特有的味道,肮脏的像个乞丐,即使如此他还是要跟着他,为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跟他学功夫?他不敢相信,太多人以飘雪山庄为目的了。
吃过东西之后,鸿雁很快就睡着了,封峙菻踢了踢同样睡得正香的夏桉韬。
“干什么?”夏桉韬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跟我来一下。”封峙菻低声道,他怕吵醒了鸿雁。
夏桉韬一脸的奇怪,但还是跟着他过去了,一阵风吹过,冷的他瑟瑟发抖,封峙菻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
“我不是说了,想跟你学功夫吗?”夏桉韬一脸你白痴的样子看着封峙菻。
“那为什么非得是我?”这才是主要问题。
“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啊。”夏桉韬理所当然地道,“我也想拜师学艺,可是我娘不许我习武,武林中人又没人脸上写着我是武林高手,我也看不出来,除了你在我面前露过一手外,其他的人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
“你没有一点功夫底子吗?”封峙菻又问道。
“应该是没有吧。”夏桉韬想了一下,“我娘老是打我,所以我闪的很快。”
快到足以躲开他的一剑?封峙菻还是不敢相信。
一说起这个,夏桉韬就开始没完没了了,“你不知道我娘她下手多狠,有一回把我打得一个月下不了床,我当时还以为死定了,我一直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我娘,哪有当娘的对自己的儿子下得了狠手啊,她一挥手,那鞭子就噼里啪啦作响……”
“等等。”封峙菻打断了夏桉韬的话,“你娘她用鞭子打你?”
“是啊。”夏桉韬道,“我小时候一说要学武,她就拿鞭子吓我,后来我以为她不敢真的打我,就一直吵着要学武,她气坏了,就用鞭子抽我,就像这样。”夏桉韬说着就比划起来,模仿夏莲挥鞭子的样子。
封峙菻愣住了,这明显不是一个正常妇人会使用的东西,即使夏莲是妓院的老鸨,也不太可能会使得一手好鞭子啊,但夏桉韬说的是真的吗?封峙菻看着夏桉韬的脸,忍不住想要相信他。
“怎么了?”夏桉韬看封峙菻的脸色变来变去,比变戏法的还快。
“没什么。”封峙菻道,“你回去睡觉吧。”
“搞什么啊。”夏桉韬嘟囔了一声,又瑟缩了一下,小步跑回白马那里去了。
封峙菻看着他,皱起来眉头,带他入飘雪山庄也好,山庄里都是他的人,也方便监视,如果他真的是为了长生不老丹来的,大不了就杀了他。
少爷,你怎么带了个乞丐回来?
一进ru飘雪山庄,夏桉韬就开始生闷气,谁见到他都对封峙菻说:“少爷,你怎么带了个乞丐回来?”
“我才不是乞丐。”夏桉韬嘟嘟囔囔地泡着热水澡,替换的衣服放在一边,那是一身纯白的衣物,带着毛毛,看起来很暖和,但样式很复杂,他根本不会穿这样的衣服。
封峙菻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夏桉韬笨拙地系着衣扣,而且还系错了,他不由得轻笑出声。
“笑什么笑!”夏桉韬红着脸,恼羞成怒地吼道。
“没什么。”封峙菻别过头笑,夏桉韬狠狠瞪了他一眼,继续和衣扣奋战,封峙菻看不下去,就走过去帮他系。
“是你自己要帮我的。”夏桉韬别扭地道。
“是是。”封峙菻应着,系完衣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夏桉韬,他果然适合浅色,看起来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然现实和表象有着巨大的差距。
“怎么了?”夏桉韬见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以为自己的装扮很奇怪。
“没什么。”封峙菻道,“我帮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