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别死,别死......我会冷......孙立常瑟瑟发抖。
为什么所有人都好好的,只有楚昊死了?这不公平!不公平!
楚昊为了救林启明而死,他要上前,封刀拦腰抱住他往后退,“不能过去。”封刀的肩头还在滴血,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外套,可是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也没心思探究这颗子弹的来历。
楚昊死了,他的情敌死了,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开心。楚昊该死,可是不该是这种死法。
血,全是血,鼻尖尽是血腥味。
置身于一片血海之中,刚刚的一切确确实实发生过。楚昊死了,悔恨将伴随余身,林启明欠楚昊太多,多到他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偿还。
林启明失声痛哭,封刀从没看到反应如此激烈的林启明,如果自己死了,能不能换得他一星半点眼泪?
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声在上空响起,伊登要开第二枪的时候,一颗手榴|弹从天而降,正好落在伊登不远处,伊登顺着山顶滑下,躲在岩石的凹槽里,捡回一条命,如果他再反应慢一点,那颗手榴|弹就能送他上天。
孙立常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手里还拿着那把枪,那把刚刚要了楚昊命的枪,孙立常已临近崩溃,“他那么爱你,他死了,你该去陪他。”
封刀要上去躲枪,一个声音凭空而出阻止了他的动作。
“年轻人打打杀杀,多伤和气。”嗓音低沉,明显上了年纪,待看清楚来人,声音的主人长着一张和声音很不相符的脸。
他很年轻,猜不到年纪。头发乌黑发亮,额头光洁,仔细看眼角有几丝淡淡的皱纹,脸很白,那种白就像在脸上刷了厚厚一层粉,看起来叫人十分难受,甚至会浑身起鸡皮疙瘩。白面皮显得眉浓,眼黑,唇色鲜艳。整个人看起来就像常年不见太阳久居黑暗的吸血鬼,透着一种难以名状的诡异。
男人一身白衣,双手也是白的,手腕上戴着一串紫檀佛珠,佛珠看起来有些年岁,颗颗泛着一层古朴的油光,应该经常在手中盘玩。
男人身后跟着三十几个面容冷峻的黑衣人,有人给他撑着伞,他不喜欢太阳,就算有伞挡住阳光也要尽量站在没有阳光的地方。
“义父,楚昊死了。”
孙立常脆弱到了极点,紧紧抱着怀里已经没有任何生命特征的楚昊,“义父,我开枪把楚昊打死了。”此时的孙立常看起来就像一个孩子,因为做错事在向家长求得的原谅和安慰。
男人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温和但无表情,“别太伤心,人总是要死的。”
这句话在孙立常看来却是极大的讽刺,义父这一生都在追求无尽的生命,他将自己的生命看得那么重,却轻视别人的生命。楚昊死了,义父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死了,他怎么能怎么冷漠?
孙立常已经被仇恨掩埋了理智,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他的任何表情幅度都很小,不仔细看甚至察觉不到,“不听话,我可要生气了。”
孙立常双目赤红,他将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林启明头上,无论如何都要杀林启明。他举起枪还没有下一步动作,楚啸不知道从那里摸出一把枪,砰的一声,一枪打掉了孙立常手里的枪,摇了摇头,“怎么可以这么不听话?”
他走到孙立常面前,轻抚他的脸庞,摘下他的眼镜,痛惜的看着他,话语里带着惋惜,“立常,你变了,以前你很听话,现在一点也不听话。”
出手快如闪电,全部的力量集中在指尖,他挖掉了孙立常的一双眼睛,白色的上衣沾到了鲜血,佛珠也沾到了鲜血。男人好整以暇,手握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把玩,无所谓地说道:“眼不见为净,这样多好。”
孙立常痛的满地打滚,捂着眼睛发出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吓得当场人呆若木鸡。
不听话,这就是男人惩罚他的原因,男人一直在装病,等待恰当的时机给猎物致命一击。事情证明他的计划按部就班,有条不紊。
林启明觉得胆寒,恐惧,站都站不稳,没吓得尿裤子也是够有勇气;纵然是见过大场面的封刀也被惊骇住了;阿坤头一次见到老板出手,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劳力士活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狠绝的身手;一帮虾兵蟹将将存在感减到最弱,谁知道接下来倒霉的会不会是自己?
所有人噤若寒蝉,男人带来的人已经完全控制住局势。
阿坤也是狠角色,他当年对劳力士所做的让劳力士这一辈子都忘了,劳力士直到现在见到他两腿都会打颤,可是和老人的残忍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他好像没有畏惧,心狠手辣到了极点。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破绽也是枉然,做这些残忍的事情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对自己人尚且下得去狠手,何况是对其他人?
封刀还没从楚昊的死的震惊中走出来,孙立常被活活挖掉一双眼睛足以让他认识到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强大!封戈曾向他表示过对孙立常的好奇,以及埋葬在他背后的秘密,能够引起封戈注意的一定不是简单角色。可是这样一个人眼睛珠子被活活地挖去了,却没有一点反抗。
他多么希望这个人不是针对林启明而来,很不幸,他显出真身就是为了林启明。他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林启明,从他一出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林启明身上,那种贪婪的眼神,毫不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