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贵妃也不戳穿公孙墨,仍是淡淡的问道:“那只小鸟,可是活了?”
“活了,好着呢,刚刚还跟在我的身后,等等,我去叫它,它一定会回来。”公孙墨献宝一样的打开了窗户,刚刚打开,一只红嘴黄羽的鸟和另一只黄嘴赤红色翅膀的鸟儿就飞了进来。
“它找到了它的伙伴,真好。”被公孙墨救了的鸟儿停在秦贵妃的铜镜上,秦贵妃像是了了一桩心事,微微翘起了嘴角。
公孙墨被这淡淡的笑意所震撼,寒冬中的暖阳,不过如此。
“为何不说是它的归宿?”公孙墨望着两只小鸟,赤羽的鸟儿也停驻在铜镜上,道。
“小鸟,不要再不小心了,去找个温暖的环境吧,这个冰冷的地方,不适合你们。”秦贵妃没有回答,对着鸟儿说道。
鸟儿仿佛是听懂了秦贵妃的话,绕着屋子飞了两圈,又飞了出去。
闭了窗,公孙墨的趁着机会擦干了眼泪。秦贵妃,你何尝不是那只被冻僵的鸟儿,是因为同病相怜,所以才会救它,对么?
转身,她握起了秦贵妃的手,在秦贵妃惊愕的眼神中,她严肃的不带一丝玩笑,郑重的说道:“若是我带你去一个世界,一个不再有纷扰的世界,你可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世上无限丹青手
靖和十二年冬,在一场大雪之中,秦贵妃薨。整个皇宫中充斥着虚伪的哭泣,哭的死去活来的环儿被赐金遣出了宫。
竹林被大雪所覆盖。公孙墨持着笔,久久难以下落。屋内的炉火烧的正旺的时候,她披了浅蓝色的水披,沿着那日的路,在厚厚的积雪上印出一个个脚印,直到再次站到那日遇到秦贵妃的森林中才停下了脚。
一样的雪夜,一样的场景,物是人非。皎月明明,似与雪比霜白。
公孙墨鞠了一捧雪,让它在掌心慢慢融化。凉意从指尖传遍了手掌。月凉,雪凉,人薄凉。
应该到离开皇宫的时机了。公孙墨负手立于月下,衣衫上纤尘不染。
不知是何时起,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传,朝堂私下议论纷纷的是,他们的皇帝违背祖训,豢养了男宠,这个男宠的待遇堪比金屋藏娇,拥有皇宫中最美的竹林。
皇帝狠狠把一本奏折拍到案上,四指并拢抚着额头。公孙墨兀自站在一边,唇边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公孙墨,你的画何在?”皇帝推开奏章,望着眼前令他痴迷却碍于祖训而不可得的容颜,顾左右而言他。
公孙墨早有准备,这幅画,欠了皇帝多日。她微微欠了欠身子,将把玩了许久的画轴呈了上去。
皇帝接过画轴,缓缓打开。而后目瞪口呆。
“天下,天下竟有如此貌美的女子!”那画中并非秦贵妃,而是另一个女子,皇帝被画中人所吸引,早忘记了这画中本该是秦贵妃。
公孙墨点头:“微臣曾有幸得见此女子一面,如今,她应该在秦淮生活。”
“当真?”皇帝拿起画轴细细打量,欢喜的不得了。
“自然不敢欺君。”公孙墨没有思量的说道。
“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
公孙墨带着笑容出了御书房,阳光打在她纯白的衣衫上,柔和而耀眼。
第三日,群臣进谏,要求皇帝将公孙墨驱逐出皇宫。更有忠心耿耿的大臣为了唤醒皇帝的良知,在百官面前撞了大殿上的朱红色柱子,血溅当场。皇帝大为惊愕,他虽爱美色,但尚未到为了美色而不爱江山,他虽算不上明主,却也兢兢业业,宵衣旰食,这忠臣撒血之事,他从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大臣们纷纷叩首,强烈指责公孙墨惑主,有的大臣甚至要求处死公孙墨。
皇帝无力的垂坐在龙椅上,在百官苦苦哀求中,道:“敕令画师公孙墨即日出京,未得诏不得返。”
群臣高呼万岁英明,只有皇帝才知道自己心中的苦涩。转念想起了公孙墨的那幅画,如果找到那个女子,这公孙墨走也罢了。于是暂时舒缓了心中的愤懑,派人下江南去寻美人去了。
在皇宫门口惜别了叶文愁和宋子元,公孙墨骑着宋子元送的黑色宝驹,一路驰骋。
转眼,靖和十三年春。江山代有才人出,公孙墨渐渐隐没无闻。
鹿吴山的春天倒是来得早。乱碧萋萋,雨后江天晓。
公孙墨牵着女子的手,从树林中悠然的穿梭,细心的为女子擦着汗水。
“贵妃娘娘,这里可好?”公孙墨笑嘻嘻的说道。
被公孙墨擦了汗水的秦贵妃脸色微红,完全没有病容:“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安乐的地方。”
一身素色罗裙的公孙墨挽着秦贵妃:“娘娘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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