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气的厉害,被陆质抱在怀里只知道哭,眼泪一颗颗砸下来,也不像平常那么小心,声儿一点不捂着,边哭边颤,催的陆质急火攻心。
他把人往怀里揽,急了半天才想起去拉紫容一直捂在头上的手。
拉下去之后,一块手心大的红印子直直戳进陆质眼里,他的脸色刷的沉了,声音也跟着发紧,同刚才一看见紫容时的紧张不一样,冷冷地问:“怎么弄的?”
紫容抽噎着把脸往陆质颈边埋,顷刻便将陆质的脖子染得湿漉漉的,抽咽了好几下才含糊地说:“我自己,我自己撞的,在葡萄架子上。”
说完话,紫容止住些,陆质偏头吻吻他的后脑勺,叫丫头去传大夫,心疼的要命,问紫容:“刚才谁跟你在后院?”
他一问,紫容哇的又哭了,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嚷嚷:“我不许!我不许!你娶我,不许娶元青,呜呜呜呜呜……”
陆质皱眉,但安抚的动作更多,轻轻地颠腿,又拿手拍紫容的背:“不娶不娶,除了你谁都不娶,不哭了,还要不要眼睛了?”
紫容气狠了,显然一句都听不进去,呜呜哭了几声又把头抬起来,上气不接下起地对陆质呜咽道:“你亲我。”
“好。”陆质凑过去在他湿漉漉的嘴唇上亲了两下,拿手擦他沾了满脸的泪:“我只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见我天天除了你还理过谁?哪个人都没有我的心肝花儿好看,是不是?”
“不是,呜呜呜……元青好看,呜呜呜呜呜……”
陆质问了几句便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从没见紫容这样哭过,一颗心揪着,分不出多余一分精神去生元青的气。
他托着紫容换了个姿势,让紫容两腿分开面对面坐在他腿上,不住温声地哄。简直像要把这辈子的耐心都用完了,紫容还是捂着眼睛哭,却依然不见他有一点不耐烦。
他们两在这边一个哭一个哄,突然听见一声冷哼,陆质转头,是元青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看了多长时间。
陆质手还在温柔地摩挲紫容的脸,看向元青的眼神却冷的厉害。
元青一直知道陆质在意紫容,但现在眼睁睁看着他心肝宝贝的哄,紫容一哭,他就好像连心都能剜给紫容的样子,胸中还是一阵阵翻涌。
“我会告诉母亲,说我早在私下见过戎羌……乌孙国大皇子,是我与他约定在先,也求过你不要应这个口头上的婚约。”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他。他傻,你说成过亲便信,但是你不傻,最后要是真的昧着良心骗了他,我也没办法,只当瞎了眼,还自愿‘成全’这个笑话。”
紫容额头上的印子还戳着陆质的心,他一刻都不想搭理元青,很快将眼神收了回来,道:“他不傻,我们也不需要谁来成全。选择之后要付什么样的代价我一开始就知道,也付得起。”
紫容在他肩上擦眼泪,陆质便低头在他耳边问:“头疼不疼?”
元青不再看两个人亲密依偎的样子,甩手走了,眼睛稍微有些红。
第49章
紫容那一下撞得确实有些狠,他在陆质怀里钻着,原本是油盐不进的样子,等大夫来了,陆质在他耳边小声道:“待会儿大夫走了,肯定要在背地里笑话你,这么大了,还只知道哭鼻子、闹脾气。”他才在陆质肩上蹭蹭眼睛,把脸转过去给大夫瞧撞过的地方。
留着一撮山羊胡子的大夫弯腰细细看过,当下陆质的脸色不好看,紫容也红着眼,气氛实在不算好,故而他只简单问了两句“头晕不晕”、“想不想吐”便罢。
最后为保万一,开的药就只多不少。加上体谅他体弱,活血化瘀的方子费尽心思才弄了些药性不是很强的东西,只是这回要坚持服的时间长便更长,而且一日三次,一顿不能少。
数数最近这段时间,紫容当真像是成了个药罐子,隔三差五的就要让大夫开个方子来吃。
晚间玉坠端着新方子熬好的药送来给他,刚才没那么不高兴的紫容就又把眼皮耷拉了下去。陆质看着心疼又好笑,便放话先给他停了药膳,紧着消额上的淤青。
喝完药,紫容按惯例塞了个蜜枣在嘴里嚼,然后洗手漱口。
这一连串动作他已经非常熟练,不需要玉坠和陆质插手。之后便重新恹恹的倚回陆质肩上,悄悄的,只时不时轻轻吸一下鼻子。
早些时候紫容午睡时,秋月和夏云就来把他和元青在后院吵吵的话一句不落的告诉了陆质,此时陆质看着怀里人郁郁的样子,平常“巧舌如簧”如他,竟然无话可说。
要是两个大人生了嫌隙,他或许还可劝两句。
然而在后院吵架的两个人一个幼稚赛过一个,陆质忍着嘴角的笑意,面上装的八风不动,同紫容一般,一派沉痛,只拿手轻轻摩挲紫容的耳朵、下巴和肩颈。
还是让他自己想吧,过家家没有隔夜仇,兴许明儿就好了。
兴许明儿真能好,但一定不是今晚——睡下以后,陆质毛毛躁躁紧搂着人亲了一会儿,大床上由着他们俩折腾,最后分开时,都气喘吁吁,一个深了眸色,一个润了眼光。
陆质自然而然地就去拽紫容的衣裳,却被紫容按住了手:“殿下,不要……”
他花妖可怜巴巴的,虽然确实被揉的软了腰,但是人怀着那么大纠结说不要,陆质觉得自己得认真,得配合,得……得做个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