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啊?”牧音问得更加温柔,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蕙儿痴痴傻傻地点点头:“王爷没有要我对你怎样,是我自己情不自禁……公主,你……你不怪我骗了你么?”
牧音笑道:“傻丫头,站起来吧。”拉着蕙儿的手,将她扶起来,让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蕙儿这次没有反抗,乖乖地坐下了。牧音看她脸上犹有泪痕,替她轻轻抹去,柔声道:“蕙儿,一直以来,我看着你为我伤心,为我流泪,我对你始终是有一份歉意的。今晚你告诉我这些,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生气,反而想起你在我和你的主子之间摇摆了这么久,一定承受了很多我难以想像的痛苦折磨吧。想到这些我只有替你难过。”
蕙儿错愕地望着牧音,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那一瞬间,她对牧音所有的防线都彻底崩溃了。热血从心脏流向四肢。蕙儿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她呼吸急促,脑中混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牧音自然也明白蕙儿此时的感受,连她自己都惊异于自己的善解人意和设身处地。这么说来,蕙儿在她心里,实在处于连她自己也无可奈何的一种地位了。牧音无法自控地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对我的每一分好,你的细心照料,你看我的眼神,你的温柔,都是真的,每一点都是真的。我若连这点也要怀疑,这人间也就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了。”
她越说越动情,蕙儿的脸上早已由白转红。牧音拉着蕙儿的手,轻轻攥着:“蕙儿,我早和你说过的,我没有当你是替代品。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来自哪里,有什么过去,我只知道,遇到我以后,以前那一切于你都没有意义了,是不是?”
“公主……”蕙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牧音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她自己肺腑里掏出去的。牧音继续道:“今晚承蒙你告诉我真相,我虽然很震惊,但并不害怕,也并不感谢你。因为,你始终是我的那个蕙儿,你一定会这样做的。”
说完这些,牧音站起来,在蕙儿额头上亲了亲,微笑道:“好丫头,好久没有亲过你了。真的,我很想念你。只不过……”
她脸色忽然变得阴沉而严肃,放开纠缠在一起的手,立起身子,冷言道:“贺千里这个自作聪明的混蛋,这次聪明反被聪明误。蕙儿,你等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说完,拍拍蕙儿的肩头,转身就要出去。
蕙儿这才从刚才的迷乱中清醒过来。她忙起身拉住牧音的袖子:“公主,你要……要去做什么?”牧音道:“贺千里既然让你来谋害我,对我自然就疏于防范。没准他现在在等着我暴毙的好消息呢,我倒要先叫他好看。”
蕙儿大惊道:“公主这就要去……去收拾贺家吗?这……这也太突然了。”牧音笑道:“一点也不突然。若叫他有了准备,那就晚了。明天他知道我安然无恙,就明白你是投向我了,必然会有所动作。今晚我打他个措手不及,一定会搜出很多他里通外国,或者和北燕往来的书信证据。最不济,你还是个人证呢。”
看蕙儿变了脸色,牧音忙抚慰道:“丫头,我是说笑呢,别当真。朝廷想收拾贺家不是一天两天了,去抄他的家也是早晚的事,就是没有你这出,我早晚也是要出手的。你不必紧张,我是早有准备的。”
“早有准备?”蕙儿隐隐觉得有些惊心。面对眼前这个沉稳自信、成竹在胸的牧音,她隐隐有些害怕。她甚至想到:王爷和公主作对,实在是没有胜算的。
蕙儿的想法是对的。贺千里固然很有耐性,但,牧音是个决断力超强的人,敢冲敢闯,而且绝不莽撞。她似乎天生有一种本领,会在对方最意想不到的时候给出致命的一击,痛快淋漓,使对方一点还手的余地也没有。这种闪电式的突袭,也是建立在多方经营的基础上,而且,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被牧音多次地应用,几乎帮助她扫清了面前的一切障碍。
见牧音这就要走,蕙儿连忙跪下,哀求道:“公主且等等,我……我想求你……”牧音有些吃惊,道:“你怎么又跪下了?还有什么说的?”蕙儿道:“我求公主放过两个人。一个是王妃,她……她真的是好人,很多事都是被郡王强迫……”牧音笑道:“你不知道王妃是我的同门师姐吗?我自然会替她开脱。还有一个却是谁?”
蕙儿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是王爷的家臣陈良泰。他……他也是好人,他原本是我的未婚夫……”
“你的未婚夫?”牧音沉吟道,“这个人我听说过,是贺千里的得力手下。他竟然是你的未婚夫么?”蕙儿慌忙道:“公主不要生气,我们很小的时候订过亲,互相之间只是亲人的关系。他对我很好,救过我很多次……今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