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看了一下发件地址,是在海外,看来这个包裹漂洋过海好久了,他好奇的打开,却发现是一颗成色不错的鲍鱼珠!这可着实是个惊喜,里面还有一封信,是以前合作过的一个客户,说是正好去了个古董店淘到的,是个摆件,点缀的珠子掉了下来,再镶嵌得废好大一番功夫和价钱,于是就给姜衍做个顺水人情。
姜衍又想到自己那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设计稿,但这只有一颗,还挺大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上掉下来的,他正头疼要做点什么,突然看到了缪缪驼色针织裙上的小胸针,然后像打了鸡血一样把他那脾气大过老板的助理赶出去:“缪缪你简直是我的灵感缪斯!玩去玩去,你姜哥要画图了。”缪缪知道他工作时候喜欢一个人待着的毛病,撇了撇嘴顺了一杯乌龙茶之后就哼着小调出去了。
可是没等姜衍把整个草图轮廓打完,就有人前来打扰他。姜衍烦躁的抓了下脑袋,金丝边眼睛后的眼眸里全是不耐烦。他工作的时候会陷入一种十分狂躁的情绪,这时候谁跑来都够喝一壶,在上一家工作室待的时候就因为骂哭了三个助理而被上司警告。
“学长。”纪琼从门后探了个脑袋,看到青年那可以吃人的眼神后往回缩了缩,“我想问你...”
“不去,不喝,不知道。”姜衍把笔一丢。
“学长...”纪琼大概良心发现自己前段时间有多混,所以现在赶紧来讨好姜衍,“这是一小袋祖母绿原石的散石,我爸爸从哥伦比亚带回来的。听说你最近想做首饰,我就寻思能不能帮到你。”姜衍接过来掂量掂量,成色不错,很水很润,也没什么白絮,他就奇了怪了,今天是走了什么运,这么多人赶着趟儿给他送材料。
看到这个心情好了点,又有了个新创意,姜衍的语气缓了下来:“今晚又要我陪你去?”就是他们近来频频光顾的会所的名字,夜莺。
“我要说的就是这个。”纪琼有点不安的开口,“以后你都不用陪我去了,我...我和汤莺复合了。”
姜衍觉得自己听错了,他抬起头仔仔细细的把纪琼从上到下打量个遍,刻薄的开口:“感情前几天台风带来的强降雨全下你脑子里了,你怎么还不摔呢,脑容量得多大,这还站得住。这回你送我帕帕拉恰都没用。”“学长...”纪琼无奈地扯起唇角,“我没办法,汤莺后来闹得可凶了。”“她闹你就要哄着陪着?什么毛病?”姜衍嗤笑出声,“纪小姐,你是不是那几天灌的黄汤都给我挥发完了,要不要我提醒你当初你骂的多难听,精彩得我差点录音。”
“那天你送我回去之后,我就发现她在床上睡得死死的,身边还有一瓶安眠药。”纪琼面容惨淡,似乎这几天被折腾的不行,“洗了胃之后她就抓着我不让我走,跟我哭了好久,保证和那个人断了联系,我只好先稳住她的情绪。”
“...你不知道一瓶安眠药下去不会死人的吗?致死量得800片。她可能只是愁得睡不着。”姜衍头疼的也想吃两片了,他努力抚平眉间的褶皱,“我记得这不是第一次了吧,你还信她的话?”
“信啊,怎么不信...”纪琼此刻勾起的微笑又苦涩又甜蜜,像是隐忍什么极大的痛苦,“学长,你不是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人。对于爱到骨子里的人,除了献出一腔柔情和血淋淋沉甸甸的真心,别的都是虚的,我爱她,爱了三年,我还可以再爱很多个三年。”
姜衍看着纪琼含泪的眼,觉得什么劝慰的话都梗在喉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