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梵天一向自诩武人,极少过问与战无关之事。这次他竟提出如此一问,月王诧异之余难免会纳闷。
“这你不必担心,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没蠢到认不出自己弟弟的地步。”
“这……”怎么答都有可能被冠上犯上之罪啊……摸摸鼻子,肖梵天一脸窘迫退回原位。
见那厮碰了一鼻子灰,月王扯着嘴角,要笑不笑地眯着眼扫了眼堂下一众,把众臣瞧得无端起了一层白毛汗。
随后讨论了一番该如何支援中原彻底击退犬戎,并得出“借精兵五万”的结论后,月王便宣布下了朝。
把睡得死沉的越君安顿好之后,王背着手,一言不发地走向翠浮游的寝殿。
先不说月王之行结果如何。单说越君睡醒之后,下意识就想去找翠浮游,看看人是否适应生活。结果一到人家店门前,就见堂堂月笙一国之君在人家殿门口的院中背着手走来走去左右溜达,然后下定主意般狠狠一点头,昂首挺胸作萧然状,大步走到寝殿门口,扬手准备敲门。
心说敲吧敲吧,敲了你就万劫不复了。越君干脆环手抱臂,倚着柱子要笑不笑,整一副看戏的模样。
然后,门开了。
☆、第十章 冒充刺客是会酿成悲剧的
原本越烽火想的是翠浮游出来,不是给他哥一巴掌就是直接把人无视。
结果现在,大老远的他就看见月王站在人家殿门口,翠浮游站在人面前。月王低头瞧他弟弟,后者无焦距的眼正直直盯着他哥的脸。
好吧就算你俩看似如此兄弟情深,我也知道罹安你眼前根本就是一抹黑。
眼皮一翻,越烽火转身欲走。不巧,余光正好瞥见翠浮游好像和月王说了啥,然后俩人跟着进了屋。
吔?这二位和好了?
看戏心理再度浮现,越烽火又退回来,站在原地眨么着眼睛巴巴地望着。
约莫半柱香时间,王出来了。只见此君一扫先前莫名的阴郁,顺带也扫掉了由阴郁所带来,让人误以为是其忧国忧民的明君气场。嘴角含笑,却是令人发指的冷然。
完了,阴狠流氓爱折腾幺蛾子的月王回来了……
愕然之余抬手掩面,越君只觉背脊生寒。
亲王啊你让他不再凄风苦雨地到处吹冷风蹿怨夫气场我感谢你,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人要恢复本性了我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可惜,屋里的翠浮游听不见越君心中的悲鸣。所以,在越烽火欲转身溜之却被月王叫住时,他只能无比牙痛地站住,然后僵硬地转过身走到月王跟前,单膝跪地埋下头。一副谨听君命的样子。
月王勾着嘴角,要笑不笑地看着他,直到把人看得头皮发麻才缓缓开口:“下午,随我出宫。”
出宫?这大冬天冷风嗖嗖的?
抬头瞅向眼前这人,见他半眯的眼底是不可忤逆的肯定,越烽火埋下头,沉声应了句:“是。”
于是这日午后,王与君一齐失踪。前来商榷政事的文臣武将倒是老老实实守在月王书房门口,看样子是对这样的事见怪不怪了。
在门口等着的时候,几位大臣也没闲着,三两个对头凑在一起,讨论讨论外交出征啥的。但大家都很默契,没去提今天早上在朝堂上发生的事。
虽然肖梵天将军胆大包天胆敢质疑王与罹安亲王的血缘关系这点很值得人八卦,不过现在人肖将军正站在离书房门老远的草坪那儿,闲闲地倚着假山石不知在琢磨个啥,敢在这会聊今早的事,那是要做好被人一腰刀切成萝卜片的准备的。
冬日下午风大,不一会儿几个文弱的大臣就被吹蔫了,缩着肩膀在寒风中抖如筛糠。
肖梵天远远瞧着,发出个不屑的鼻音。
堂堂月笙男儿,连点风都扛不住,也不怕传出去丢人。白眼一翻,肖将军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嫌恶。那个什么亲王也是,远远看着跟竹竿没差别,别说持缰跃马,估计连刀都拿不起来。整一个娘娘腔,怎么可能是王的兄弟!
越想越觉得自己观点之正确。肖将军打定主意,决定待王来了之后再提出他的看法后,一扭头,正对上一张倍数放大的翠绿色老翁脸。
“……你是何人!”
到底是军人出身,面对如此大的视觉冲击,肖梵天只是一晃神,随即后退抽刀,刀尖直指老翁的眉心。
站远了对准焦距,这会肖将军才看清,那绿脸根本就是一整块玉雕的面具。戴着面具的人也是一身翠绿衣衫,背着手,身形清瘦,就感觉而言应该不是月笙之人。但是此人气质又明白告诉肖将军,这一身绿的家伙很不好惹。
咽了口唾沫,他打算再问一遍。
“将军何必动怒,”还没等他开口,那人倒先笑了:“在下一介闲人罢了。”
“哈……”够酸!牙都快被这人酸唧唧的书生气酸倒,肖将军冷笑一声,心说你这穷酸也不知是打哪来的估计一刀削死都没人管,随即刀锋一转直刺人脖颈。本想一刀断了人脖子,没想到却被人轻松侧身闪过。
“将军,这样很危险的。”那人弹弹衣袖,轻声抱怨。这对肖将军来说,无异于挑衅。刀锋再转直劈人前胸,却见人闲闲抬手,刀刃正好砍向对方手臂。
本以为这一刀会把人一只手给断了,没想到一声利器交击的铿锵脆响,只见长刀狠狠嵌在翠衣人臂上。看上去像是此君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但只有握着腰刀的肖将军知道,眼前这人袖子里藏了把贴臂的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