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恒推开临湖的窗子,指著湖对面,笑道:“好一幅琴瑟和谐的画面。”
章文龙抬目眺望,见对面也有一处水榭。临窗并肩坐著一男一女,正一边说笑一边抚琴。女子一身粉色衫裙,虽看不清容貌,但是单看风姿气韵就知道是一位美人。男子一身白衣,玉冠束发,章文龙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虞静卿。
木恒曼声道:“从来不近女色的虞太傅,对如茶姑娘一见倾心,重金做了如茶的入幕之宾,接连在倚茶苑宿了三晚。”
章文龙没有听出他的玩笑之意,只是在一瞬间想到,虞静卿原是喜欢女子的,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现在或许已经娶了一位贤惠的妻子,生一堆足以继承门户的孩子。心头涌起奇异的苦涩。百感交集。
木恒不知道他的心情,见他面色沈重,在他耳边低声道:“静卿不容易,一面担心著你,一面还要把戏做足。”说完关上水榭的窗子,将墙壁的一幅画卷起,按下藏於画下的机关,隐蔽处的一个柜子缓缓移开露出一条暗道。
章文龙明白,这倚茶苑定是木恒在大理城的暗桩,什麽虞静卿看上花魁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当年虞静卿也是躲在青楼里策划推翻镇北王,自己还大闹妓院,如今又故技重施。思及虞静卿要让监视的人相信他喜欢女人不知要怎样做戏,心里竟还是有些莫名的醋意。
一切似乎回到原点,而他们却再也走不回去。
两人在暗道中行了约一盏茶的时间。出来时身处一间供小憩的内室,透过珠帘隐约可以看见虞静卿和如茶。
木恒轻咳一声,转身进了最里面的卧室。不一会儿,虞静卿跟了进来。
乍看之下,虞静卿是白衣胜雪,丰胜俊朗。走进细看,他的双眼下有淡淡的青印,掩不住疲倦之态。
章文龙知道他这几日辛苦,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却被生生咽下去。
倒是虞静卿见到章文龙,既惊且喜,脱口问道:“你醒了!可有什麽不适?”
章文龙淡淡道:“还好。”
虞静卿的喜色霎时褪去,深深望他一眼,眼神中有失望有凄苦。不过这种软弱稍纵即逝,他再次开口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他道:“他今日好些了。只是还在昏迷。”
木恒道:“无妨,大夫说他还有几日才会完全恢复。”
章文龙在他们说话之际,已经看清床上躺著一人。蓬乱的头发都梳理顺了,脸也洗净,容貌与段世杰有几分相似。
他低声惊呼道:“段世诚!他还活著!”
木恒点头道:“他练功走火入魔乱了心神,又被段世杰用了药,神智几乎昏聩。幸好积存在他身体里的毒药都解了,只要再引导他体内的内力归位,便可恢复。”
章文龙奇道:“你们怎会知道他还活著?又怎会知道他被囚在小楼里?”
木恒看了虞静卿一眼,答道:“静卿翻阅大理历史时发现,历代大理王继位必须有前任大理王的遗诏任命,可是段世杰继位却无遗诏。他称是世子暴毙来不及拟召,却又派人三番五次派人暗闯天龙寺,而且世子在继位前几天突然病逝,家人被悉数送到郊外圈禁。所以静卿猜测段世诚必是被其弟所害,而遗诏放在天龙寺内。我是误打误撞发现那座小楼,当时也没想到里面到底有什麽机密,不过是碰碰运气罢了,没想到竟救出了世子。”
章文龙恍悟道:“一定是段世杰趁段世诚走火入魔时将其囚禁。而段世杰素来胆小,始终不敢担上弑兄篡位的罪名,所以给他下药令他发疯。即使被人发现段世诚还活著,他也能推脱。”
虞静卿道:“我已经派立贤去天龙寺了。如果能取会遗诏是最好,如果取不回我们也可以利用世子扳倒段世杰。世子为我们所救定然感恩,说服他与我们合作应该不难。十天後,大理王室要祭祖,我准备在祭祖时揭穿段世杰的阴谋……但愿立贤能顺利拿回遗诏。”
ps:前面两只小滴太抢戏咧,这章两只大滴出来打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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