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倚坐在角落里,凌乱的头发胡须遮住了大半张脸,双腿连著铁链锁在墙上,两手戴著铁枷。
章文龙走到那人身前,低声道:“你是谁?为何被锁在这里?”
那人抬起头咧嘴嘿笑。
章文龙又问一遍,他只是笑。原来是个痴傻。
他暗忖这样一个傻儿被段世杰关在这里,还防范得如此严密,必然是紧要人物。
章文龙抽出短剑斩断锁那人的锁链和铁枷,点了他的穴道,用腰带将他紧紧捆在背上。
章文龙抓住铁链,用脚在墙上借力,向上攀跃。因为驮著一个人,上去的速度比下来时慢了许多。攀到一半时,头顶骤然有一股煞气伴随著叮当声袭来。他抬头一看,一张铁网迅速罩下来,铁网上插满匕首,利刃的寒光直刺进眼中。他瞳孔紧缩为一点,一边缓慢向下滑行,一边将宝剑舞出一片光幕。宝剑切金断玉,硬是将铁网斩成碎片。饶是这样,他和背上的人均被匕首划出几道伤口。
章文龙再也忍不住,在心里大骂木恒,只觉得这死狐狸要他做得事都是要命的险事。
他再次提气向上攀爬。不知过了多久才好不容易爬出洞,他转动花瓶合上地板後迅速离开小楼。外面有暗卫前来接应。他将背上的人递给他们,身上顿感脱力,一阵天旋地转间昏倒在地上。
昏迷中乱梦一阵接一阵。眼前尽是尸山血海,狼烟烽火。一具具满身血污的尸体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残破手臂抓扯著他。
他喃喃道:“我把命还给你们,你们可能安息?”
没有人回答,只有刺耳的呜咽,如泣如诉。
漫天血雾中,张龙缓缓朝他走来。依旧是八尺身躯,豪迈笑容。他伸手去拉张龙,却怎麽也抓不住,急得大叫道:“兄弟!兄弟!”
混乱中,他抓到一只手。微凉的,柔韧的,带著熟悉的触感。
耳边传来一声声轻柔的低唤,如冰玉撞击,浇灭了那漫天血色无边业火。章文龙紧紧抓住那只手,将脸紧贴在上面,沈沈地睡去。
且说张立贤抓著阿果一路疾奔,到了大理城外一处僻静之处停下来。
阿果不会武功,张立贤也不怕他逃跑,将他放下解开穴道。
阿果双脚一沾地便想逃,却脚下一软倒在地上。这一跤摔得忒重,屁股几乎开了花。
惊吓之余又是疼痛,阿果捧著屁股嚎啕大哭。一面哭一面叫:“你这个大恶人……你放我回去……”他嗓门洪亮,这麽一哭还真有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气势。
张立贤被他吼得脑袋疼,刷地抽出宝剑,喝道:“给我闭嘴!再哭,我割了你的舌头!”
阿果被吓得立即噤了声。用原本捧屁股的双手捂住嘴,泪汪汪的眼睛直盯住张立贤的宝剑打转,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的舌头不保。
张立贤警告道:“跟著我。不准乱跑,不准乱讲话,要不然我……”说著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阿果点头如捣蒜。
张立贤长臂一伸,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赶著他往前走。
阿果怯怯地道:“我屁股疼……走不动……”
张立贤眸光一凛,似笑非笑道:“走不动吗?”
阿果被他看得打一个寒颤,忙道:“走……走得动……”顾不的屁股疼,健步如飞地往前走。
张立贤跟在後面,望著他一瘸一拐地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可怜阿果半夜睡得正香却被掳了出来,大半夜时间惊吓连连,接著又在山间小路上磕磕碰碰地走了半天,身後还跟著一个凶狠地恶人,那冷冰冰的目光如芒刺,让他片刻不得放松。
正午过後,阿果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粗气。
张立贤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望著他。
他仰起脸,可怜巴巴地道:“我……饿了。”肚子很应景地咕咕叫起来。
张立贤在他身边坐下,取出干粮递给他。
阿果一把接过干粮,风卷残云般吃完,眼巴巴地望著张立贤手中的干粮。
张立贤又递给他一块儿。
阿果张开嘴大嚼,不一会儿吃完了,又看著张立贤。这麽连续要了三回干粮,他才总算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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