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望月阁顶层,软榻上一袭紫袍,青丝披肩,手执一壶酒仰面而饮。月华之下,紫衫微敞,衣下风光时隐时现,白皙的脖颈之上下颌轮廓紧致,唇色微红,一双杏眼带着微醺的迷离,眼波荡漾。“报”屏风后一条黑影悄然而至,“讲”声音懒懒的,“瑞王的小世子已找到,被属下带回,囚于地牢”,软榻上的萧紫夕眼神中闪出一丝精光,哪还有半分醉意,“何以为证?”“贴身玉佩为凭”。
桑月国皇宫月华殿,空气中依旧还有些淡淡的血腥,“什么,跑了?!”太子桑正勃然大怒,竟然让瑞王唯一的血脉逃脱,这岂不是后患无穷,看见跪在自己面前的下属,血气不由一滞。“笃”一枝利箭稳稳的扎进红柱,箭头有个小口袋,打开来看是张纸条,还有一块玉佩,纸张上便是“小礼聊表心意,遥叩吾皇万岁,萧紫夕拜上”,纸上赫然刻上了望月阁阁主印章。太子桑正仔细端详了这玉佩,是瑞王瑾的不假,由此看来世子在萧紫夕手上了。“望月阁”桑正喃喃的说道,脸色变幻莫测。这望月阁的算盘打得真响啊,如若除之,便失了染手江湖的有力跳板还有望月阁背后那张巨大的情报网,若不除,难解心头之恨,小郡主被追杀定然跟望月阁脱不了干系。不过,在瑞王世子这件事情上,却是多少还是看到了萧紫夕的诚意。
元和五十一年夜,桑月国元帝薨,瑞王桑瑾谋反篡位被太子桑正斩于月华殿,叛党尽伏诛。三日后桑正登基继大统,称景帝。桑正还是太子时与太子妃育有一女,名曰桑凝月,景帝即位,加封为长公主。
第2章 成长
严冬已过,化雪时节,春寒料峭。桑月国皇宫,上书房依旧温暖,碳炉还在烧着。太傅正在授课,桑凝月一身白色锦袍,锦袍上花纹缠绕皆由金银丝线所制,华贵之致,淡蓝腰带束出纤腰,腰带左侧垂下羊脂玉佩。双眉如远黛,双眸尽显光华,俏鼻构廓,薄唇漾漾,舜华的颜容下却带着淡漠的气息。“皇上驾到”,桑凝月随即起身,与她一起上课的旁系亲族家的郡主,世子也纷纷起身行跪拜礼恭迎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臣参见父皇”桑凝月俯身揖礼,一身明黄龙袍入殿,“免礼”声音中带着威严,景帝时值三十出头,看样子是刚退朝便来到了这上书房。
“朕今儿个听说太傅再讲治国之道,也过来听听,顺道考考朕的小公主”景帝说着径直走向上座,看得出今天皇帝心情不错,掀摆入座尽显帝王风范,一脸慈爱的看着站在下端的桑凝月。一旁的于公公轻轻挥手示意周遭的郡主,世子们退下。谁不知道景帝刚登基不久,皇嗣单薄,现下就长公主这一个孩子,疼爱的紧。尤其是不久前的那次宫变,长公主被追杀,万幸被救,如今失而复得更是宠溺。然公主较之同龄人的稳重与淡然深得景帝的心,被追杀险些丧命,却没有吓的哭闹不知所措,她才十岁。单就这一点,不愧是他桑正的孩子。
瞥见书桌上的治国策,景帝有心考考桑凝月的功课,“月儿,治国策可有读懂,这国该如何治呢?说与父皇听听”景帝整以好暇,于公公适时奉上了热茶。“回父皇,治国策儿臣还并未读完,若父皇考儿臣如何治国,儿臣以为是,不治”显然答案出乎在场人的意外,景帝饮茶的动作也是一顿,小丫头想的是什么呢,心里暗叹。一旁的太傅也是一愣,“哦?说来听听”景帝有些好奇了,“治国,无非是治民心,君治官,官治吏,吏治民”简短的话语在这宽敞上书房里掷地有声,景帝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天子应有天子的威严,治民心如若躬身亲为,面面俱到,如若只局限于一户一家,天子把什么都做了,要官,吏何用。治国便要治这偌大的桑月国的民心。“善,不愧是我桑月国的公主,哈哈哈哈”景帝满面欣喜。“如今桑月以北,游牧一族时有骚扰,朕甚感烦忧,月儿有何想法”如果说先前考她的治国,那现在考的便是审读时局,“回父皇,不战而屈人之兵,此为上,战火荼毒的是这万千百姓,如若能兵不血刃,是为最佳。以北治北,此为中,游牧一族与这关内差异甚大,如若以北境的人治理北境,则可事半功倍。武力征服,此为下,兵戎一见,百害无利”桑凝月望着上座的景帝,不慌不忙,细细道来,眼中闪着黑曜石般的华光。
此刻景帝满心的惊喜和欣慰,小小年纪却有此番眼光,要知道这些是书上学不来的。只是怎的生了这女儿身,老天对朕可真是公平啊,景帝心里不由一丝遗憾。不过,那又何妨,从自己最为疼惜的女儿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桑月国的今世繁华盛世。“太傅,你功不可没啊”景帝一脸欣慰,“皇上折煞下官了,长公主天资聪颖,皇天甲胄,具治世之才。得之,是我桑月之幸”。几日后,景帝下旨,着长公主桑凝月入御书房,这个离朝堂最近的地方,桑月国最为核心之处。
桑月国西南部,雪鹰山山顶,虽说已入春,但地上依旧有一层薄薄的积雪,远处雪山绵延。宽阔的空地上,少年一身青衣剑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