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良久,我终是笑出了声来,曹孟德,你终究还是容不得我了,也罢,你我注定陌路,与其两人为难,不如放手。
找出藏在枕下多年的药瓶,我将里面的药丸尽数服下,这本是多年前奉孝为自己准备的,放在我这,是想让我哪日看他病的太过痛苦,便用此药让他解脱。没想到,这样竟被我用在了自己身上。
这痛苦的一生终究是过去了,我这一生都在汉室与曹孟德之间抉择。若有来世,真想做一个如奉孝那洒脱之人,一生……一心……待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我的文若!世子我恨你!【大哭】
世子:喂喂,他都要掐死我霸霸了。
作者君:就知道你有恋父情节!还我文若!
世子:关我什么事,他是自杀的。【摊手】
作者君:我......我要去告诉曹老板!
世子:站住!!!
☆、第 19 章
今早刚醒,我便接到一个天大的噩耗——文若昨夜于府中病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文若身子虽然虚弱,却从未生过什么大病,怎会一夜之间就没了。想到此处,我激动地一剑刺穿了那报信小厮的胸口,后来又听子桓说尚书府已摆设好了灵堂,正在接受百官的吊唁。
一时之间,悲伤,不可置信充斥着我的脑海,剧烈的疼痛再次从脑中传来,向心脏处蔓延,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无情撕碎,每个呼吸都疼的刺骨。不同于往日头风发作,这次我竟疼了整整两个时辰,最后还是子桓不忍再看我疼的以头撞物才命人打晕了我。
再次醒来已是傍晚,子桓仍在我床边守候,见我醒来,连忙嘘寒问暖,命人传药。我却视而不见,双目无神地看着床顶,滚烫的液体不断从眼中渗出。
“父亲,节哀。”
子桓的一句话,却是令我突然想到什么,激动地从床上坐起,一脚狠狠踹向子桓胸口,拔出悬在床边的倚天剑架在后者颈上:“文若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子桓只是呆呆看着我,眼中满是复杂之色,良久,才一字一句说道:“是,就算父亲今日杀了儿子,儿子也依旧不后悔。”
“逆子!”我双目通红,手中的剑毫不留情刺入子桓的肩膀,“你当真认为,孤不敢杀你么!”
“儿子知道,父亲封儿子为世子,只是因为荀令君一句话。但是,为了父亲的霸业,儿子不得不除了荀令君。”纵使受伤,子桓依旧目光灼灼,“只要有荀令君在,父亲便永不会触碰那帝位,父亲的理想抱负便永远不会实现。与其看着父亲终日为难,儿子宁愿被父亲憎恨,也要替父亲解决后顾之忧!”
“你……”
“儿子,不过是替父亲除了一个想除,却又不忍除去之人!”
子桓的话将我的伪装、我的防备彻底撕碎,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我无力的摔倒在地。
想除,却又不忍除去!
是啊,有多少次我都想像赐死其他大臣一般赐死文若,尤其是他在朝堂之上公然骂我乱臣贼子,使我颜面尽失之时,可每次命令刚刚传下去,却又被我命人追了回来。我终究,还是无法对文若下手。
“父亲!”见我摔倒在地,子桓以为我的头风再次发作,顾不得肩上的伤口,连忙上前将我扶起,“是儿子将您气的发病了吗?儿子该死!来人,传医官!”
“子桓,你比孤做的更好。”安抚似的拍了拍子桓的手,我轻声说道,“孤无事,让医官替你包扎伤口吧,孤,要去尚书府看看文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真正的忠犬上线。
下节预告:曹老板终于告白啦。(撒花完结喽)
☆、第 20 章
我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尚书府时,天色已经昏暗,却仍有诸多大臣在灵堂之前吊唁文若,哀声哭嚎。
面无表情地摒退了所有人后,我才对着那棺木轻声低诉:“文若,与孤同甘共苦二十余年,在孤与汉室之间为难了二十余年,如今你终于可以休息了。”
“你可知,从初见你那日,孤的心便丢在了你身上。你是那般一尘不染、高贵无瑕,而孤不过是个宦官之后,所以,孤从来不敢轻易触碰你,只得将你放在身旁精心呵护,不让你受一丝一毫委屈。到后来,孤的地位终于能配的上你时,却知晓你心中永远都有汉室,亦是不敢向你吐露心迹,怕你为难。”手指轻轻摩挲着棺木,仿佛在抚摸文若的脸颊,我苦笑,“奉孝在时,常常打趣孤,说孤刺董卓、平河北、诛二袁,却唯独败给一个你。”
“孤对你好,族中兄弟们都认为孤是看中了你的名门家世,到后来,他们竟说孤将你当作奉孝的替身。孤不想解释,因为军中武将们大多瞧不起文臣谋士,更是介意孤看重文臣谋士,若是这样能够避免你成为他们的眼中钉也好。可是,孤未曾想到,你竟也会这样认为。”泪水不受控制地自眼角滑落,我低声抽噎起来,“你就是你啊,从来不是任何人的代替。孤心中时常记挂着奉孝,只是因为他是孤唯一的知己啊,他为了孤的理想、孤的霸业付出了一切,可你为何……不肯信孤!”
“你在孤最艰难之时选择了孤,但孤却一次次令你失望,令你伤心。可是,孤,不得不这样做。此生是孤对不起你,欠你的只能等到来世再还。”我终是趴在棺木之上哭出声来,“文若,来生再见。”
之后的那些年里,麾下的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