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程夏翻了一页，在纸的中央写下于清泉的名字。她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梳理于氏内部的人员构成，尤其是找出在前几位去世之后的最大得益者。最好还能见一见于总裁，若是真系家里人干的，那她最好早立遗嘱，免得被谋财害命。
石程夏打定主意，将小本子放进后裤包。抬头时正看见另一个自己从于氏国际的大门走了出来。嘴里嘟嘟囔囔得说着些什么，不用猜也知道是在抱怨于清泉那块顽石。
第3章 第一回合
自从身份证进行了大升级，一卡通式时代终于来临。id成为了每一位公民最重要的身份象征。一张小小的卡片里记录了关于你的一切。出生年月、常驻地址已经是一个人最最基础的信息。而诸如毕业学校、在校成绩、疾病信息、住行记录，早已被运用得滚瓜烂熟。至于什么路上堵车造成迟到的借口，不好意思，在天网遍布的现今，老师只要刷一下id就能知道你在几点几分通过了哪个路口。
不过，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
一来教师并没有权限调用路口的摄像头，二来也不会有哪个老师这么无聊去做这种事。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仪器毕竟是人设置的死物，再完美也会被找到漏洞和缺陷。
不然，于清波的事情又怎么解释呢？难道是哪个警察把摄像头接在了新闻台上？
在此之前，石程夏并不是很关心于氏发生的事情。作为中央警备学院的优秀毕业生，毕业后被分配到距离家乡十万八千里t市，不让参与刑侦，天天尽做些搀扶老奶奶、劝解小夫妻这种完全可以归属街道办的活路就算了。好不容易加入了于氏系列案件的专项调查组，被分配的任务居然是贴在一个傲慢自大的大小姐身边受气。叫石程夏怎么高兴得起来？
那天中午，石程夏再一次对于清泉的人身安全表示了关心，结果却被于清泉冷艳嘲讽了一番，气得石程夏差点顺手打了辞职报告。后来觉得自己太过暴躁，便和于清泉那些个保镖打了招呼。谁知道才离开个把小时，这于总裁就把自己玩死了。
于清泉死了，石程夏的心情从“叫你不听我的，活该死了吧”到“这案子果然要不了了之”，总之就是满肚子的怨气。更别提因了死鬼总裁的任性，江远还把她臭骂了一顿。谁能料到就一顿饭的功夫，这于清泉就能死了啊？再说了，她身边那些保镖，完全可以称为是十八罗汉了好么！
但不管怎么抱怨，擅离职守到底还是失了职。对于自己倒霉蛋得被选中加入这个什么yey的计划（其实就是个试验），石程夏还是挺高兴的。不管是死是活，她总算是接到了自己从考警校开始就一直想做的工作。
石警官信心满满，终于到了大显身手的时刻了。
“你们署长派你来，就是站在于氏门口帮我守大门的么？”身后传来冷冰冰的声音，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个作死的于总。
石程夏哼笑一声，扭过头来，果然看见于清泉坐在她那限量版的节能车里。车窗开了十公分左右的缝隙，从缝隙里可以看见于清泉那张让人讨厌的脸。她低着头，手上捧着一台移动端，也不知道又在刷什么信息。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还这么努力，石程夏在心里吐槽。吐完了才想起人家于总又不知道自己快死了。
“你去哪里？”另一个自己此时正处于脱岗状态，正好给了自己接近于清泉的机会。石程夏毫不客气得问道。
“一个慈善晚会。”于清泉回答，头也不抬得问道，“你要跟着我？”
“当然！”石程夏轻哼一声，拉开车门，顺手把于总往里面推了一点，然后自己钻进来坐在了于清泉原本的位置上。
“粗鲁！”于清泉瞪了石程夏一眼，又低头继续看文件。
“你这么努力工作有什么用？”石程夏关了门，将椅背往后调了一点，舒服得仰躺着。
于清泉一向懒于搭理这个完全没有警察形象的石警官，要不是警厅那边说这是身手最好的女警、要不是母亲哭得跟泪人似得哀求，她早就把人撵走了。
这一阵子的确发生了很多事情，哥哥、父亲接连出事，再加上董事们时不时得“敦促”让于清泉更加透彻得领悟了人心冷暖。至于父亲那些个叔伯兄弟，天天只想着快些分家……于清泉早下定决心不会让他们得逞，除了父亲原本分给他们的股份，他们别想再拿走一分！
“于总，你怕死么？”石程夏躺了一会儿，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让于清泉多注意身边的人。这稍微琢磨一下就知道了，于清泉身边有内鬼，不然怎么好端端得就死了呢？
其实这几天石程夏已经很多次在于清泉想要甩掉她的时候提起过死亡和受伤，可于清泉每次都用那“十八罗汉”来搪塞。事实证明，多少个罗汉都抵不过一个石程夏。石程夏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一定能拯救于氏国际。
有些才华的新人，总是容易错判（高估）自己的价值。原石往往还需要多多得打磨。
提起死亡，于清泉终于将眼睛从屏幕挪到了石程夏的脸上。她今天的样子有些疲惫，眼周有粉底都盖不住的黑色。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于清泉在移动端的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将移动端整个递给了石程夏。
石程夏接过移动端，发现屏幕上是一封电子邮件。很特别。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事情要么直接声讯或视频，就算是重要文件也可以直接传输，电子邮件的应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