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中石轻微皱起了眉,思索着谢培东刚刚的话,摇了摇头,打开盒饭慢慢吃了起来。
三天的空腹,让吞咽都变得艰难,晕眩的感觉袭满全身,眼前的事物都慢慢模糊了,好久一阵才能缓过来。
八点二十分……
崔中石突然笑起来,但由于身体过度虚弱,竟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饿了一天,打文的时候我也眼前一花,差点昏了过去。
这章写的时候神智不太清楚,众多,不过好歹是写出来了。
北平太正了,像我这种阅历匮乏,经世甚少的高中生,想要写的流畅很困难。
不过这也就是个同人文,为了写好查了不少资料,我也尽力了,尽量不写成错漏百出的小白文,好歹有那么点点正剧的影子……
发个预告吧,后面大方会给崔叔送行,猜猜是什么?
=.= ... 求评论收藏批评建议。
☆、忧患潜从物外知
一夜之间,方步亭似乎已苍老了十岁。他极力端正了腰身坐在椅子上,可握住檀木手杖的那只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这伤风感冒于人来说本是小病,可连着家里行里一起出事,便再也难好起来了。
剧烈地咳嗽后,脸上是一片发热的潮红。
“培东,把崔中石的账拿来我看看。”他说,语调仍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是已经哑了。
谢培东抬眉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将自己整理好的账本递了过去。
方步亭拿在手里,一页一页地翻,速度不快也不慢。翻完之后,却是丢了手杖,瘫在椅子里了。
“培东,你说我三年前让崔中石来做这些帐,做的对吗?”
谢培东垂下头,低声答道:“没有别的人能比他做得更好。”
方步亭笑了:“是啊。没人能比他做得更好,这行里,哪还有比他还清廉的呢。可他现在是□□,不久就要上南京的军事审讯法庭。”
那是一阵难堪的沉默。
方步亭的视线转移到那部美式电话机上,良久,开口道:“培东,你说我这个电话,打是不打?”
谢培东猛地抬头看他,却是说:“行长,就算要打电话,现在也还不是时候,至少要等曾可达查到些什么。”
方步亭:“是啊,还要等曾可达。可笑我这个北平分行的行长,最后只能用这种方法自保。”
谢培东忍不住说了:“行长,这是时局,不怪您。”
方步亭艰难地站起身,谢培东赶紧过去搀扶他,他却是缓缓弯下腰,将先前丢掉的手杖捡了起来,支撑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房门。谢培东在身后看着,目送他。随即又将账本摊开来,仔仔细细地看。
国防部预备干部局青年校官曾可达临时住处。
一张方桌横亘在中央,将两张同样年轻、同样阴云密布的脸隔了开来。这二人便是国防部驻北平青年经济稽查大队队长方孟敖和国防部驻北平经济稽查组长。
同属于国防部,这会却是势同水火。
“曾督查,刚才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方孟敖站得笔直,一双利剑一般的双眼紧盯着曾可达。
曾可达心下有火,压制道:“国防部有命,驻北平青年经济稽查大队队长方孟敖协助驻北平经济稽查组长曾可达彻查北平贪腐。”
方孟敖:“是彻查北平贪腐,还是单单只查北平分行,还是要连着中央银行北平分行行长全家一起彻查,请上级命令清楚!”他不看曾可达了,目光注视着曾可达身后的先总理巨幅画像。
曾可达:“方孟敖,你这是违抗上级指令!”
方孟敖朝曾可达身后敬了一个礼,双腿一碰,掷地有声:“报告长官,我违抗了哪一条上级指令,请说清楚!”
曾可达差点要被他气昏过去,怒声说:“别忘了你在南京军事法庭的结果还是待定,你还牵连着你那二十多条飞行员的命!”
方孟敖这才忽的将目光转向他,敬礼的手也放下了,他低沉了声音:“曾督查,我现在以个人的名义告诉你。我方孟敖这辈子,最恨被人威胁,最恨有人捅我家人的刀子,最恨有人拿着我珍惜的人,揭我的疮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