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有什么心中无法排解的苦闷吗?不妨说来让我听听!我好替你指点一二!”,寺庙里的老主持发现了她,有意普度,她抬头看了一眼老主持,连招呼也没打起身便朝外走,
“一切苦厄!皆因执着!放下诸多!登临彼岸!”,老住持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一句,那走到殿门口的姑娘蓦然驻足,
“放下?”,她带着一丝莫名的微笑回头,“敢问!诸般放下!生来何意?”,她言词强势,不留余力,“你们佛家人总教世人放下!可你们自己何曾放下过要普度众生的梦想!何曾放下过解救世间疾苦的执念!信仰不同!归路各异!”,她不愧是文科类的高才生,那天一番言论让老住持也只能闭目长叹。闲暇时间,欧亚玲就用轮椅推着陈一枫满城镇的逛,去的地方都是以前他们经常玩的地方,她希望那样能唤醒陈一枫的记忆,五六年了,她自己又何曾不想念那些青春里的日子,那些如烙印一般刻进灵魂的岁月,她推着陈一枫去了那条放学回家的路,看到不远处的学校,她会问陈一枫记不记得,看到到路边的橘子树,她也会兴致盎然的问陈一枫记不记得,看到惊悚一吻的树,她拍着树干示意那如木头一样的人看看,可陈一枫依然没什么反应,于是她啧了一句,‘你小子还真是占了便宜!就不负责任!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许多次欧亚玲推着陈一枫出去逛,不远处总会有一道身影,那身影就停在那,看着那对人幸福的样子,没去多做打扰,那人便是林芳,她像个路人一般远看着,每次都像是在欣赏着那二人的故事。
让陈一枫去美国治疗的事欧亚玲跟陈一枫的母亲谈过很多次,可陈一枫母亲每次都断然拒绝,转眼半年过去了陈一枫的病情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这多少有些让人发愁,愁的欧亚玲经常睡不着觉,暗夜里她常常看着那半死不活的人独自叹气,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小年夜的当晚深夜,她趁医院看护人员稀少,备好行囊,把陈一枫扶上轮椅,悄悄地带出了医院,出到医院门口,正好撞见了开车而来的林芳,她有些惊慌,像耗子看见猫一般的不敢动弹,因为她不知道林芳会不会赞成她这样做,更不太了解林芳,毕竟两人甚少交谈,那晚驾驶位上的林芳看着医院门口的欧亚玲没有多说什么,只吐出了两个字‘上车!’,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羡慕你跟他有那么美好的过去让彼此可以回忆!”,送欧亚玲与陈一枫去机场的路上,林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听起来很认真也很现实,
“你一定要治好他!他曾跟我说过你们一起走过了青春!多美的缘分!你应该懂得珍惜!”,送至登机,林芳也就说了这一句,一路上两人都寡言,她们本该素未相识,却因一个人碰到了一起,而今也有了共同的心愿,关乎未来似乎两人都不太在乎。
第14章 第十四章夏、亥
第十四章 夏、亥
去到美国纽约,欧亚玲第一件事便是用邮件写了一封辞职信给了原来就职的公司,辞职原因很简单的就写了一句,‘let lutiful lr flowe’让生如夏花之绚烂,她抛开所有,似乎是要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在陈一枫的治疗上,治疗费用很昂贵,她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工作几年所有的积蓄,医生要她配合治疗,说一些难忘的经历如果在病人面前再现可能有助于唤醒病人的意识,医生询问她可有什么难忘的经历没有,她却回答一句‘ir’,她说的是真话,谁人不念那些青葱的岁月,但医生却无奈的摇头了。在美国治疗了几个月,一天午后,她握着陈一枫的手随意的亲了一口,亲完她亲眼看到陈一枫的手指条件反射似的动弹了两下,为此她终于惊喜的露了笑,她打电话把陈一枫病情有所好转的消息告诉给了陈一枫母亲,在电话里她先是为自己私自带陈一枫去美国而道歉,然陈一枫母亲听到自己儿子
病情有所好转的消息并未责怪她,相反的还说了句谢谢,那天她很高兴,许久以来阴云密布的脸色终见晴朗。
他们曾经的愿望就是能游历世界各地,为此在美国治疗期间,欧亚玲时常用轮椅推着陈一枫出去溜达,纽约的自由女神像,华尔街,中央公园等大部分地方几乎游遍了,一天黄昏在唐人街上,欧亚玲看到一对情侣在吵架闹分手,声音很大,鲜明的一口台湾腔,有些戏剧性,她不由得笑了笑,走到陈一枫面前蹲下,也学着台湾腔说道:“哇嘎你杠啊!你当初是真心要跟我分手吗?”,她问一句,必然的陈一枫没任何反应,她也没有什么意见,一个人在哪像个演员一样又站起来,伸手指着陈一枫,佯怒似的说:“臊年郎!你要分手!有种现在站起来当面对我说!电话里说算个什么事!”,晚霞从她背后照来,铺满了整条空旷的大街,那画面充斥着几分宁静,恍然间她似乎看到陈一枫的腿抖动了一下,继而他的身体有些颤抖,他的眼睛变得不再如往日里一样无神,她惊愕了,伸着的手都忘了放下,只见陈一枫颤抖的身体慢慢的站了起来,
“分分分分分.......!手!”,直到那佝偻着身体站在轮椅边上的人,用极其吃力的声音吐出这两个字,她霎时满眼泪水,泪水在霞光里,如热血般鲜艳,
“你大爷!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