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嘉辰道:“多跟病人家属沟通,再不行我们换药,但他就那么三种药贵,别的达不到这个效果,其他的价格差不多。我沟通,彭主任,这方面你不要有压力。”
彭主任摇摇头笑:“怎么没压力,就不是这么个策略,院长没了,西坛的金字招牌塌了一半,医院里的人大都心浮气躁,没心思看病,那自然有人闹,但你说靠你一己之力挨个沟通?那不可能,按下葫芦起了瓢,你管不过来。”
戴嘉辰不吭声了。
他们在花坛分别,戴嘉辰到食堂打了菜,直奔贺宁西的休息室:“给,饿了吧。”
贺宁西接过食盒,吃饭。
戴嘉辰一面看他吃一面跟他说这个情况,贺宁西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了,抬头,刚要开口,戴嘉辰便表态说:“记不记得你说过,有天当了院长,让我想做研究就做研究,想看病人就看病人,我就等着过这么随心所欲的生活了。”
贺宁西听完,愣了下,笑了:“其实也许爸把股份分给你,就并说明他没在意咱们俩谁当他的接班人,在这点上你和我是一样的。”
戴嘉辰无法说明,只能装作充耳不闻。
贺宁西以为他还是无法从内心深处原谅贺云阳,忍不住感叹:“我没想到他能把股权分给你,还试着主动消除彼此的隔阂,毕竟他活了一辈子也很倔,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推翻,哪怕错了也要一条道走到黑,不允许别人质疑。只能说,我们俩都不够了解他。”
第41章
西坛的几十名股东中有的本是商人,当时看中贺宁西外公和贺云阳的名头所以投资,有的本身就是贺宁西外公的朋友,贺云阳的同事同学,在三甲医院上班,后来西坛越做越好,其中有的股东因各种原因退出,有的自己年老,子女并不从事医务工作,贺云阳又购买了他们的一些股份,西坛经过转变,几乎是成为他和他的人总揽全局了。
虽然贺宁西要当西坛的院长远远不够格,可是院长和法人代表对外负责,其他股东没有很好的人选聘任,料定贺宁西也绝对不会同意,戴嘉辰经过锻炼还算能干,和副院长们配合的也不错,现在和贺宁西权力相当,其实可以竞争一番,但他凡事不外露,别人也琢磨不透他想当还是不想当这个院长。
傍晚时分,贺宁西上完班回到家里,保姆从卧室出来:“宁西回来了,吃过晚饭吗?”
贺宁西边脱外套边道:“哦,吃过了,阿姨您进屋休息,没什么事儿。”
保姆双手交握着,突然发问:“宁西,你是不是要当医院的院长了。”
贺宁西顿了顿,终于脱下衣服挂起来:“嗯,不出意外应该是。”
保姆长出一口气:“好啊,算是完成你爸爸生前的心愿了,他就担心你和医院,现在你好好的当了院长,我想他一定很高兴。”
贺宁西抿了抿嘴:“您坐。”顺手扯张纸巾递给她,“您坐,别难受。”
保姆来家里工作的时间很长,并且家里经常很空,并不忙,和家里人也比较有感情,她又说:“他的房间我还是坚持每天打扫,也换洗衣柜里的衣服,把他的东西都放的好好的,柜子也全部擦干净,他不让我碰的,我也只是擦擦表面,他喜欢屋里干净整洁。”
贺宁西本来也陷入悲伤情绪,这会儿忍不住抬起眼皮:“他不让你碰的。”
保姆点点头:“嗯,衣柜最靠墙的一组他不让碰,我也从来没有打开过。不过他现在人都没了,那是你的,你可以看看,兴许是贵重物品吧。”
贺宁西闪过丝疑惑:“哦,好。”
贺云阳又不收集什么,也不摆弄古玩字画,他想不出来什么是他眼里的贵重物品。
晚上洗完澡,贺宁西终于忍不住好奇,推门而入,到衣柜前拉开最后一组,只放了个带电子密码锁的保险柜,密码多达八位。他尝试着输入了贺云阳的生日,自己母亲的生祭日,自己的生日,均不对。
贺宁西思忖片刻,带着丝好奇输入戴嘉辰的生日,也不对。
贺宁西只得合上保险柜,打算日后有灵感了再开。
今天轮到戴嘉辰值班,他正在座位上看材料,突然一个护士进来:“戴医生,不好了,有病人家属把彭主任堵了。”
戴嘉辰站起来,跟随她往外面走:“哪个床的?”
护士道:“九床,上次会诊过的那个。”
戴嘉辰顿感焦头烂额,这个九床也是奇怪了,又拖近半个月,他不见好转。
几个护士竭力阻拦家属,彭主任被逼退至墙角,戴嘉辰上去道:“您是张至斌家属?这个情况我们主任不是很清楚,我跟您慢慢说,您跟我过来。药?药我们用的是很好的药……”
药,戴嘉辰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但都很碎片,他不能确定它们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几轮劝和调解,家属终于被暂时安抚住了,彭主任也走了,戴嘉辰独自坐在办公室,把九床十六床用的药仔细比对,再到药房确认,发现它们都是甫善出的。甫善这个公司他都没有耳闻,如果进这样公司的药品,他定会留心特意问。
戴嘉辰又让药房把所有甫善的药拿来看一看,不多,就五种,其中苯妥英钠赫然在列。
戴嘉辰回到科里,预感不好,给刘博东打电话。
刘博东那边倒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