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想要冲上楼质问江可,却又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
忽然想起顾凌在三年前说过的一句话,“只会逃的野种”。
是不是“野种”他说了不算。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还是没有学会分辩、学会为自己据理力争,还是只逃避。
【now】
“听说江可今天回来,特地来看看。”
听说?
江可翻了个白眼,自己都没想到今天体重能达标,王孟只能是听老天爷说的了。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王孟的老狐狸皮也越来越油滑了。
“这么些年过去了,王总还对江总念念不忘?”顾寒眯起眼,双手收进口袋中,站姿笔挺姿态高冷,“看来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了?”
“哈哈,顾总您不也是吗?”王孟笑着反问,一双眼在金边镜片后闪烁着捉摸不定的光,“至于意见当然是没有的,不过有两条建议。”
“您说。”
王孟忽然上前拍了拍顾寒的肩,眼光却擦过他的耳际,似乎想要将躲在他身后的人抓出来:“顾总遇见什么好事不要总遮遮掩掩,何必防着我呢?江可真回来了,总是要见我的,即使是您说了也不算。”
江可在顾寒身后叹了口气。若说口舌之利,顾寒便是再修炼十年也斗不过现在王孟。
王孟说他总是要露面的,江可还真不这么觉得。六年前他与他虚与蛇委,煞费苦心地投其所好,是因为当时王孟手中握着寒江的生死。但时至今日,寒江已经没有必要依靠任何人,江可也早就不是这局中人。他想见王孟就见,不想见也没人能逼他。
顾寒冰冷的脸色慢慢龟裂。六年前王孟和江可的那一吻是蛰伏在他记忆中的兽,有着尖锐的爪和的剧毒的牙。每每被唤醒时,都在血液中席卷起杀意。
这时,一双手出来从顾寒的背后伸出来,环住了他的腰。姿态亲密暧昧,江可温热的胸膛就贴着他的后背。
顾寒怔了一下,握住他的手。
走廊中诡异地沉默下来,能言善道的王孟诧异地闭上了嘴。
对江可的记忆停泊的六年前,意气风发的青年一边谈论着开疆扩土,一边和他玩着暧昧的把戏。的确,王孟十分享受那场游戏,即使一时被算计了也并不在意,身怀重金的他自以为胜券在握。
最终,江可逃掉了。
但也无所谓,那时寒江已经开始崛起,带给他的利润绝不是一个床伴可比的。公平地讲,他还要感谢江可,让他完成了职业生涯中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六年中,多少温香软玉投怀送抱,他几乎已经忘记了江可的模样。方才那么远远的一眼,他不过是凭着直觉做出的判断,顺便诈顾寒一诈。
结果,顾寒的脸色要动怒了。而躲在他背后的人,显然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王孟决定见好就收。他和顾寒一向是针尖对麦芒,奈何又是利益共同体。他乐得让顾寒不开心,却也不能真的闹掰了。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江可不值得他和顾寒翻脸。
王孟又看了一眼环在顾寒小腹上的手,朗声笑了:“看来我这消息不太准啊。江总如果真的回来,还不要和顾总您抢一抢这个总裁的位置?”
说着,又拍了拍顾寒的肩,扬长而去。
直到连脚步声都听不见了,江可才松开环着顾寒腰的手,没想到又被摁了回去。
顾寒声音里带着点促狭的笑意和讽刺:“怎么,不继续伺候你金主爸爸了?”
江可眯起眼,一不做二不休,抓住了顾寒的皮带扣,一边解一边问:“你和王孟怎么回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还针锋相对呢?”
顾寒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动也不回答他的问题:“江可你想好了,旁边就是会议室,最小的桌子也有五人长。”
闻言江可笑靥如花,眉梢眼角都带了丝媚气:“这是要办公室py么,总裁?顾总?顾爷?”
皮带扣已经被解开了,留出长长的一截富余。握住他的手一松,江可便顺着那点缝隙摸了进去,拉出一截衬衫来。
顾寒眼底一暗,转身勾住江可的脖子,把他拐进了一件会议室,反手撞上门。
两个人激烈地亲吻着,唾液交换的水声在空旷的会议室中清晰可闻。
江可被拥着,连连后退了几步,腿弯抵在了桌沿儿上。顾寒摁着他的后脑勺再一用力,他整个人就被放倒在“五人长”的办公桌上,不由发出一声意乱情迷的□□。
顾寒倾身压了过来,和他唇齿相接,挑逗的舌卷走了他的呼吸和神智。
胸口承受着那人的重量,剧烈又不得不压抑着起伏。江可挣扎着仰起头,用力呼吸,细密的吻便一路向下蔓延,留下一片片可疑的嫣红。
顾寒的手抚摸着身下人的脊椎,顺着凹陷一路向下。骤然一用力,拉下了江可的裤腰。
江可顿时受惊,攥住了顾寒仍然在施力的手,眼角带着一抹令人心跳的嫣红。同性恋转化治疗的可怕记忆并没有抓住他,但对快感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地拒绝亲密接触:“顾寒,我不行……”
“不行你还撩?”顾寒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声音恶狠狠的,“欠收拾。”
但最终还是放过了他。站起身,拉了拉褶皱的衬衫。
江可看着他西裤被微微顶起的小帐篷,犹豫了片刻,问道:“那你这个怎么办?”
顾寒也低头看了看,随后白了他一眼:“你搞出来的,你又不负责了。”声音里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