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黄家兄弟和狼鬼则是怕被官差身上的煞气冲了,受不住露出本相。
反倒是以画皮之术遮掩的山宝和木贵可以隔绝人气,泉上人和人间因缘纠缠,因此也不怕气数冲撞。
等官差离开,槐序把书卷抖开挥舞了两下,召来清风把院子里的人气吹散。
“难闻。”
槐序磕着手指头,转了转眼睛,把桌子上的青色甲虫重新拿起来,吹了一口妖气,把甲虫身上的巫蛊之术祭炼的烙印吹散,把自己的烙印打进去。
“去吧。”
槐序伸手把甲虫抛入空中,甲虫震动翅膀,飞到匪首的头顶,钻进头发里消失不见。
这几个贼人早就被鬼神之事吓坏了,到了衙门之后立刻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买凶杀人之事竹筒倒豆子一样交代了个明白。
只是他们却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买凶杀人,他们和那人有暗语联系,但是那人每次出现都是头戴斗笠,身死长袍,看不清脸,听声音只知道是个男人。
很自然的,就要以此为饵去钓一钓那个买凶之人。
张梨棠要回了陈府,槐序想了想,把院子里一盆芭蕉抱给张梨棠。
“你回去把它放到窗前,可保你平安。”
芭蕉藏阴,鬼物藏身之所。
张梨棠抱着芭蕉回了陈府,在陈府歇下。
陈府愁云惨淡,老爷昏迷不醒,夫人精神不正常,要不是少爷和姨娘撑着,这一家早就散了。
府里人心惶惶,不少下人都要请辞,薛姨娘拦都拦不住。
“这帮靠不住的家伙,”薛姨娘揉着太阳穴,“平日里府中也待他们不薄,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却纷纷推脱。”
薛姨娘在对账,陈宁在一旁喝茶,听她抱怨,只是温良一笑,“姨娘只管放他们走就是了,既然养不熟,又何必多费口舌。”
薛姨娘苦笑:“我知道,只是心里不甘罢了。”
陈宁叹了一口气,把茶盏合上,放到一边,走到薛姨娘身后给她揉太阳穴。
“姨娘,你才要好好保重才行,我不通庶务,要是姨娘也倒了,我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薛姨娘享受着陈宁的按摩,对这个少爷是十分满意的。
陈道年的正室是张兰娘,薛姨娘早些年是张兰娘的通房大丫头,后来被抬作姨娘。
姨娘和夫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反倒感情甚好,当年为了明志,薛姨娘自己服了绝育的药,以表明自己不会争夺正室的地位,也正是因为如此,老爷和夫人都对她爱护有加。
甚至这位少爷,虽然是夫人所出,却也和她极为亲近。
“姨娘,有件事情我想问一问……”
薛姨娘睁开眼睛,把陈宁的手拉住,道:“有什么想问的?”
如今老爷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这个家还得陈宁来撑,陈宁想知道什么,薛姨娘都不会瞒他,毕竟这个家迟早都得是他做主。
陈宁在薛姨娘对面坐下,问道:“阿宁记得小时候,府中是不是还有一个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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