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捷微微的怔忪了一下,而后一点一点的合起手中的折扇,慢慢的将执扇的手掌按在了桌上,似嫌不够一样,有安抚似的将另一只手掌也按了上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却是绽开了一个笑,“那便将他请来此处吧。”
语罢,自茶盘中取出了一只倒扣着的茶杯,翻了过来。
不多久,殷康就面色不善的走了过来。看着他挥退侍女,看着他抬起头,并未沉默多久就不卑不亢的唤了声“父亲”,而后咬牙切齿抖着手指着他的鼻尖骂了声:“畜生!”
殷捷脸上却只有一抹果然如此的玩味——眼底的涩然藏得太深,鸦羽黑的瞳色也太深,便叫人轻易看不清——伸手提起那把价值不菲的紫砂茶壶,向着那个适才翻过来的空杯里缓缓倾出一注凝碧,而后推到了殷康面前,“父亲,请先用茶吧。”
殷康蓦地愣住了。
时值三春,杭州的天气已是很有些暖得了,殷捷却裹得较常人要厚实的多,倒茶的时候将手腕抬得高高地再折成一个极漂亮的弧度将水流拉成一道细线倾泻下来的习惯跟他小叔更是如出一辙的像。
“畜生,你还知不知道要回家?!”一声呵斥出口,却是尴尬多于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