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 从知道徐放晴在日本开始,萧爱月就派保镖来她身边了, 她很有耐心地容忍徐放晴的不辞而别, 因为总觉得自己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但上次皮利说徐放晴可能回来过,而保镖这边只字未提,萧爱月就感觉到眼前的保镖已经被策反了。
果不其然,淡淡的几句敷衍,保镖并没有说到实质, 萧爱月脸色凝重了几秒,状似威胁道:“你别忘了谁付你工资。”
保镖依旧镇定,也不知道徐放晴给了她多少好处,萧爱月欣赏她的临危不惧,可又不爽她对自己不忠诚,怀疑地打量她说:“你总得告诉我她在哪里吧?同志,你有点职业道德好吗?”
人在温泉度假村,徐放晴到日本来以后,几乎没做过正事,她好像真是来散心,先在市区租了一间公寓,也没住过几天,后来就带着傻月去了度假村,说到这个,萧爱月有所耳闻,琢磨了一下,酝酿道:“她可真有闲情逸致啊。”话里多少有些埋怨。
度假村位于山脚下,四处风景优美,环境秀丽,绕山而行的雾云绵绵不绝,萧爱月心里有事,倒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些,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像徐放晴这种洁癖狂,竟然受得了这种公共场所,一问保镖,得知徐放晴包下了这个度假村的一部分,服务与温泉皆归她一人所有,简直是一掷千金地在享受人生。
萧爱月脸臭了,不是因为徐放晴的大手大笔,只是一想到自己命悬一线的时刻,她在这里诗情画意,整个人都有些风中凌乱。
再说,她到这里来干吗?中国没有温泉吗?萧爱月越想越气,保镖径自带她进了度假村中心,发现这些穿和服的工作人员都认识保镖,萧爱月就更气了,虽说这度假村不大,但是,但是大家都认识你,说明什么?说明保镖早就和徐放晴成为一丘之貉了!
为了验证她最后的良心,萧爱月脸臭着问她:“你没告诉她我要我来吧。”
“没有。”这次倒是很有原则。
萧爱月脸色好看一些,拍着她的肩膀:“来,等会把她的情况告诉我,你先去帮我开个房,晚点我再研究。”
冬天的夜晚来临的快,萧爱月吃完面,早早换好了衣服准备去偶遇徐小姐,她依照保镖给的路线,找到了莅临度假村附近一间无人看管的寺庙,她站在寺庙门口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天气越来越冷,萧爱月哈着白气站在屋檐下跺了跺脚,心里寻思着,徐放晴不会不来了吧?
这么晚,山路间也没路灯,要不是保镖体贴地给了她一把手电筒,萧爱月还当真不敢一个人过来这孤零零的小地方,等到八点多,天上开始下雪了,越来越大,鹅毛大雪很快铺满了小道,连寺庙外面的茶亭屋顶上也被点缀成了一道别有意境的风景线。
顿生一种岁月安好,我独醒的感觉,很难形容那种一闪而过的情绪,萧爱月关掉手电筒,怔怔地站在原地,仿佛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安宁,一瞬间,天地万物,哪怕是徐放晴,也不再让她觉得烦恼忧愁。
原来,世间万物,唯有大自然,不可辜负。
“沙沙沙”,奇怪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打断了萧爱月的沉思,她忽然躲了起来,遽然间有些惊慌失措,好像做错了什么事,并不想让人发现她在这里,更不希望那个人是徐放晴。
这里的确是精神洗礼的好地方,徐放晴要是想一个人享受这份大自然赠予给她的宁静,那萧爱月没有任何资格去打破它与她的结合。
若隐若现的亮光渐渐地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萧爱月矮着身子躲在屋里,扒着花头窗往外看,隐隐约约地见到有个身穿和服的女人挑着一柄红灯笼走进了院中,空气中弥漫着寂静的安逸,前院踏雪的声音与屋里的静谧紧密相连,月光照在女人那张没有化妆的素颜脸上,萧爱月眼泪差点就下来了。
不是徐放晴又是谁?她身上素雅的和服太晚看不清楚边上的花色,可能是因为木屐踏在雪地上,她整个人走路都很小心翼翼,个子虽高,看起来身材却是单薄细瘦,一头黑长直被几支发簪绾在脑袋后面,穿着和服显得人柔和了许多,没有那么盛大的华丽感,倒是剧添了几份优雅与端庄,少了以往那种气焰汹汹的压迫感,此刻呈现在萧爱月面前的,是一种轻柔。
随手抹掉茶亭中石凳子上的灰尘,她把灯笼挂在一旁,静悄悄地坐了下去,没有声音,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发呆,她娇小秀致的背影背对着萧爱月,缠腰的布带后面有一个小包包,看起来像个背着炸药包的小战士。
噗,萧爱月有点被自己的脑洞笑倒,几个小时前她还想与徐放晴偶遇一场,来点不一样的场景,此刻,她放弃了,有那么一秒,她忽然领悟了徐放晴为什么会选择到日本散心,康瑞丽说她放弃了一切,萧爱月不信,徐放晴没说放弃过,她的一言一行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