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空中又传来小孔雀精疼痛凄厉的叫喊,诡异得是同在一个房间的姬小小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姬巴巴的心里矛盾极了,又怕儿子已经遭遇不测,又暗自庆幸或许小小已经逃出生天,他看着依然执迷不悟的李老板,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恨意,“你真是个qín_shòu!”
李老板闭上了眼睛,猛然又睁开,看着偷偷往后挪的姬巴巴,像是想通了什么,“对,我就是qín_shòu,从我两年前亲手杀了素问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人了,我是个qín_shòu……”他的脸上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为了望月楼,别说是做个qín_shòu,让我一辈子这么不人不鬼的活下去都可以……”
李老板要疯!
姬巴巴心里暗叫不好,他死死地盯着李老板,脚步偷偷地往后挪,李老板看着他的小动作,举起匕首晃了晃,“别想着跑了……你老实一点,以后我每天就少摇几次铃铛,你儿子会很感激你的。”
姬巴巴不敢想象姬小小变回原形每天在烈火中哭喊挣扎的模样,甚至他的脑海里一出现那种画面他就的心就犹如被人一刀一刀的割开,死他不怕,但是他怕自己死了姬小小一个人在世上却又要永生永世地承受无形真火的灼烧,这只怕痛又脆弱又爱撒娇的小屁鸡一定会,一定会哭鼻子,狠狠地哭鼻子……
姬巴巴鼻子发酸,他振作起来,突然拔腿就跑向天青墨玉像,这座雕像作为困灵阵的阵眼,越是靠近姬巴巴越是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桎梏力量扑面而来,到后面他几乎抬不动脚步。
李老板跟在后面,他现在半人半妖,困灵阵对他几乎没有影响,眼看着就要追上来,姬巴巴拽住背,从里面掏出一叠黄纸,咬破指尖快速的画了几个破阵符,还没等他找到点燃符纸的打火机,李老板的匕首就向着他刺了过来。
姬巴巴身子一歪,躲过了匕首却也跌倒在地上,背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打火机正好掉在手边,姬巴巴用力将空了的背包扔到李老板的脸上,然后迅速用打火机点燃符纸。几乎是一瞬间,那股无形中的桎梏力量突然减弱了,姬巴巴意识到符纸有效,手肘撑地想要站起来,李老板却瞅准了机会,握紧匕首插向他的胸口。
锋利的刀尖闪着无情的寒光,姬巴巴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挡,匕首就刺入了他的身体——
“啊————”
耳边传来李老板的惨叫和一声清脆的“啪”,是匕首被远远地抛开掉在地上的声音。
姬巴巴睁开了眼睛,预想中的剧痛和灵魂撕裂并没有发生,反而是李老板躺在十几米外的地板上哀呼痛喊,和空中时不时传来的小孔雀精的惨叫交织在一起。
姬巴巴喘着粗气,摸摸自己的胸口,发现除了衬衫上的一点划痕,身体却毫无损伤——不,胸口好像被什么东西垫了一下,钝钝的痛,并不尖锐,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手在脖子上慌乱地摸索,终于摸到了颈间的细绳,姬巴巴拉出细绳,绳子上坠着的那枚墨色如玉的爪尖已经隐隐地裂开了一条细缝,一股强大的不可名状的力量在缓缓外泄……
姬巴巴抬头,看到李老板慢慢地抱住了头,大叫着在地上打滚,“啊啊啊啊什么东西!滚开!滚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分割线
酒店六楼,姬小小坐在椅子上,手里抱着装着自家蛾,面前站着两个看似乖巧的小女孩。
“你们两个,把书拿出来。”姬小小板着脸,努力回想着自己那个秃头大肚子的班主任,把他的样子学了个七分像。
小孔雀精姐妹互相看了一眼,甜甜地问姬小小,“老师,我们能不能先玩一会奥特蛋呀”
姬小小噎了一下,只恨自己刚刚一直把大蛋抱在手里,被这对小姐妹看到了,他虎着脸,凶道:“玩什么玩,哪里有什么奥特蛋!作业写好了么!”
花花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我都看到了,刚刚老师手里抱着一个奥特蛋,现在里——黎黎快去抢!”
说时迟那时快,姬小小反射性的抱,黎黎突然拉开他的领子,丢了个东西进去大喊:“老师你脖子里有个毛毛虫!”
“啊啊啊啊啊——”姬小小吓得跳起来,花花趁机从他手里,粗鲁里的东西都倒在地上,大绿蛋砰一声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到了桌子下面。
“叽蝈蝈叽蝈蝈!儿——我的蛋!!”姬小小急得直打鸣,偏偏黎黎丢进他脖子里的东西一直在往下滑,触感冰凉又软乎乎的,似乎真的是个无脊椎软体毛毛虫,姬小小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活生生地感受到那个柔软粘腻的“毛毛虫”从脖子一路溜到腰间似乎还要顺着背带裤往下掉,“啊啊啊啊爸爸爸爸呜呜呜呜呜叽蝈蝈——”
一边自身难保,一边儿子掉到了桌子底下,两个小孔雀精对着儿子雀视眈眈,姬小小不能一分为二,眼泪都出来了,好在“毛毛虫”顺着裤腿掉下来的一刻,姬小小立刻变回原形,整只鸡像闪电一样迅速扑到了大蛋上,“叽蝈蝈!你们两个小坏蛋滚开!”
仔细一看,掉下来的“毛毛虫”竟然只是一颗剥开糖纸的玉米软糖。
两只小孔雀精被他狼狈的样子逗得拍手直笑,还学他的叫声,“叽蝈蝈——叽蝈蝈——哈哈哈黎黎他叫声好好玩哦!”
“叽蝈蝈——叽蝈蝈——,花花你看他居然是黄色的耶,像鸡蛋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