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唱呢,谁要唱啊!吴邪不服气地皱了皱鼻子,这样的动作如果潘子或者闷油瓶做,就会显得非常恐怖,但是金毛猎狗露出这样的表情只会让人有种“谁把这个小东西气哭了”的违和感,闷油瓶歪着头瞧他,那双眼睛里,有微微的笑意。
话虽如此,他们都明白此处不可久留,因此胖子和闷油瓶很快就调整好了角度和位置,胖子将蛇蜕缠在自己的大爪子上,人立起来,发出震天动地的嘶吼声,像链球蜘蛛扔丝网球一样,将蛇蜕和末端拴着的闷油瓶一起抡了起来,在最接近吴邪指出的那块地方的时候,使出全身力气向上一甩,空中的闷油瓶配合他的动作扭腰转身,后腿搭上一支巨大的钟乳石,靠着上面天然形成的凹凸面勉强站稳,前爪锋利的指甲插入那团柔软的、仍然在呼吸的灰白色物体与岩石的缝隙中,死死抓住。
吴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人叼走了,站在地面,他看不清小哥的动作,却又不能让全神贯注盯着上面情形的胖子蹲下来给他当板凳,急的爪垫上都是冷汗,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默默地吐出舌头,焦虑地原地挪步子。
洞穴顶部,闷油瓶小心翼翼地观察那团东西,它并不像下面看来的是一个整体,而是分成数个囊泡,彼此之间有灰白色丝粘连,每一个囊泡内都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在距离他很近的一个囊泡里,蜷睡着一只黑色的大狗,似乎,仍有呼吸。
闷油瓶试着用牙齿撕了一下,看似很薄的外膜却纹丝不动,他不甘心地加了两成力量,又试了一次,那薄膜表层只是留下了一条白色的划痕。这样的动作似乎惊动了里面的潘子,他的爪子无意识地挣扎两下。
他真的还活着。
闷油瓶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前爪的位置,后腿狠狠一蹬钟乳石,利用加速度和身体的重量,推动前爪狠狠一划,他的身体却已稳不住,断线的风筝一样,从洞顶摔了下来。下落前一秒,闷油瓶回头,那薄膜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一滴一滴地向外渗漏着某种蜜色的液体,但看起来,一时半刻并不会真的碎裂开。
下面的吴邪和胖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见此情景都吓坏了,胖子大吼着冲过去,人立起来,抡起一双大熊掌,在小哥距离地面三四米的时候,横向狠狠一推。闷油瓶借力在空中翻了个身,稳稳落地。
吴邪用他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含着眼泪玩命舔小哥的鼻尖和额头,把闷油瓶的豆豆眉和耳朵都舔湿了,闷油瓶由着他闹了五分钟,终于忍不住说:“我没事,吴邪。”====================tbc=====================
被舔湿什么的……啧啧,我才没有乱想呢
“咳咳……”胖子揉着自己的爪子站在三米以外,“什么情况?”
闷油瓶简单说了,吴邪惊讶地睁大眼睛,不知是惊喜还是后怕:“潘子真的没事?”
“暂时活着。”闷油瓶转向胖子,“我要再上一次。”说着,侧头用鼻尖敲了一下吴邪的肩胛,吴邪想都没想就上前半步,让闷油瓶方便地用牙齿弹开他的小马甲口袋,抽出那把黑金匕首来。
这种时候,谁也不会轻言放弃,因此吴邪几乎是什么都没说就让开了位置,方便胖子和小哥配合。只是在小哥再次上到那么高以后,他比刚刚更焦虑,简直要像那些常年被关在笼子里不见天日的狗那样,愤懑地撕咬自己的爪子和尾巴了。胖子看他可怜,便俯下身子,让他站在自己肩膀上:“抓稳了!小哥跳那么高都没事,这点高度,你可别摔断了腿。”
闷油瓶更有经验,他很清楚,以潘子目前的状况,如果从这么高的地方跌落下去,非死即伤,因此,他没有像刚刚那样,直接撕扯灰白色的薄膜,而是调整着身体的角度,小心翼翼地切割那些连接了岩石和囊泡的白丝。
黑金匕首切金断玉,灰白色的囊泡虽然坚韧,却也抵不过这种罕见的神兵利器,闷油瓶很快就完成了大半的工作,他甚至看清了,某些囊泡内沉睡的已经是发育几乎完成的怪蛇,而某些囊泡的内则残存着枪、登山包,或者,人类的骸骨。
最后一条白丝也被割断以后,整块囊泡轰然落下。对此,吴邪和胖子早有准备,毕竟,他们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闷油瓶的工作进度,胖子敏捷地向后撤了半步,然后,忽然觉得被重重地踹了一下,肩膀上那只金毛已经像出了镗的金色炮弹,跃起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直直地撞向那只完成了工作、再度因为重力的原因、像断线的风筝一样落下来的哈士奇。
这一跃准确、高效,吴邪在空中精准地撞上闷油瓶,将他下坠的力量转变成了横向的推力,闷油瓶在空中转了个身,落地的瞬间就被某只金毛扑倒了,他利落地反扑,将吴邪按在身下,吴邪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抽了抽鼻子:“小哥,这很危险。”
闷油瓶并不说话,只是将鼻子伸到吴邪的耳朵下面,轻轻蹭了蹭,弄得吴邪从鼻子尖到尾巴尖全酥了,四个爪子软趴趴地垂着,像小奶狗那样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不是一个很美好的环境,只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山洞,潘子生死未卜,胖子就在几米以外,艰难地撕扯着那个奇怪的囊泡,但吴邪和闷油瓶贴得那么近,心贴着心,爪子搭着爪子,心跳和呼吸似乎都已协调同步,连思想都能共享。
胖子咳嗽了一声,然而吴邪和闷油瓶都没有动,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