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病痛和心魔中苦苦挣扎的弟弟,阿初眼睛湿润了。这件事一开始他就错了,如果他选择坦诚相待,不是一味为了保护去刻意隐瞒,阿次就不会走,更加不会变成现在这样。而现在,他又亲手在阿次心里捅了一刀,逼他杀了二十年来视为亲人的和雅淑……
“阿次,你是最坚强的战士,大哥相信你,一定过得了这一关……”阿初含泪吻着阿次冰冷的手指,指腹在他脸上来回的轻轻摩挲着。
看出了端倪的四少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你对他做了什么?”不同于以往勉强算是友善的态度,此刻他的语气充满了猜疑和狠戾。
阿初抬手擦掉眼泪,沙哑着喉咙道:“我逼他杀了和雅淑。”
“杨慕初!”四少怒不可遏,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他看了看昏睡中的阿次,恨恨咽下一口气,将人拖到了院子里。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让阿次留在你身边是不是错了。”四少一把松开手,将人推到了地上:“我想尽办法为他遮挡冷箭,你却偏偏还要将他推向靶心!”他压抑的低吼着,粗暴的扯开扣子,将风衣往地上一甩:“是个男人的话就跟我打一场,如果你赢了,我二话不说,阿次你带走。如果你输了,就说明你根本没有保护他的能力,阿次以后交给我来照顾!”
第一百二十章
“打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杨慕初怒吼了一声,握拳就朝四少冲了过去,他压抑了太久,早就需要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不过打归打,四少也太小看了他和阿次之间的感情。一场格斗,他输了又如何,阿次需要的不是保镖,而是心心相映的爱人,这一点大家心知肚明,四少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把阿次从他身边带走,而这一点,他杨慕初绝不会同意!
这一场较量应运而生,双方都红了眼。慕容沣自幼在军中磨砺,纵横沙场数十载,放眼百万承军,也未必找得出几个像样的对手。而杨慕初是个文人,即便曾跟着阿次习了一些招式,在慕容沣面前,无疑只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而已。此刻他理智尽失,出手毫无章法可言,全凭着一股蛮力。四少恼恨他因为和雅淑让阿次受伤,也铁了心想痛揍他一顿,手下也并不留情。
“fēng_liú成性的窝囊废!”四少一计重拳砸去,阿初半边脸上登时一片青肿,鲜血顺着嘴角滴答滑落下来:“有种去骗女人,就别让阿次替你受罪!”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我混蛋!”阿初吐出一口血痰,丝毫不肯示弱的扑了过去:“但只要有我杨慕初一天,就绝不会让他死在我的面前。”
“话不要说得太满,这一年多来,我只看到你毫发无损,阿次却遍体鳞伤!”四少怒意难舒,身体纹丝不动,伸出一只手便握住了他的左手向外一扭,咔擦一声,阿初痛得脸色惨白,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肯痛呼一声。
“无论如何……阿次都不会跟你走,我劝你……死了这条心……”阿初喘息了几口,抬脚往四少胯间扫去。四少脸色一沉,顺着手腕再用力一拉,身体一矮便将人整个过肩摔了出去:“这可由不得你,难不成我还任由阿次继续留在你身边送死!”
“他爱的人是我!”阿初体力明显已经不支,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四少已将拳头送入了他腹中,冷冷道:“可害他的人也是你!”
阿初痛得弯下了腰,大口的喘着粗气,四少也不客气,拳头如雨点般落了下来,打得他毫无招架之力:“他刚刚脱险,你就逼他杀人,你在把他往死路上推!”
“我在救他!”阿初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又接着一个腿风扫了过去,直逼四少面门:“如果不砍掉他那该死的情义,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他!”
“那也是你自己没本事护得住他!”四少身形一闪,轻松避了过去,又狠狠一个勾拳,带出他鼻中喷涌的鲜血:“他已经活不了几年,不要再逼他了!”最后这几个字四少几乎是吼出来的,他受够了,这个没用的混蛋,他恨不得立即将人拉出去毙了,一了百了也好过继续折磨阿次。
不过是呼吸起落之间,阿初已跃了过去,手术刀抵在了他的咽喉上:“你再胡说一句,我杀了你!”“你是个医生,又何必自欺欺人!”四少毫无惧色,侧头后退一步,扣住他的手臂用力一击,哐当一声,刀落在了地上。
“你输了。”他将人毫不客气的推倒在地,捡起外套穿上,转身就要离开。“等等,你刚才什么意思?”阿初立即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到他面前,心头漫上了极度的恐慌,这几天不敢去相信,甚至刻意去否认的答案,此刻似乎就要破茧而出,这种噬心穿肺的感觉痛得他快要疯了!
“让开!”四少冷冷望了他一眼,并不想再纠缠下去,既然早就知道的答案,又何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