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想让他活着,你们就必须共享寿命。」
宓时晏的声音愈发清晰:“可以。”
「共享寿命就表示如果哪天他出意外身亡,你也会死。人类身体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也许年安十年后就患了绝症,他只能活十年,十年后他必须死,而这时候,你也必须死。你们将会成为一个生命共生体。」
“你在跟谁说话?”年安眉头越蹙越紧,出声喊道,“系统!”
然而系统没有回答他,宓时晏的声音也消失了,年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发现沉重之余,竟然慢慢变得透明起来。
“那要是我死了呢?”宓时晏的声音再次响起。
系统说:「他也会死。」
年安身体猛地一怔,然而此刻他看不到宓时晏,只能依稀听见他的声音。
什么意思,系统怎么会跟宓时晏联系上?什么是共享生命?他死了宓时晏也会死、则反之?这都是在说些什么?
心中憋着一大口疑问,然而根本没有人注意他,年安感觉自己被隔离在宓时晏和系统之外,只能站在这儿等着身体变得沉重,并且越来越透明。
意识逐渐昏沉,在合上眼睛的前一秒,年安看见了光。
他注视着那道光不足半秒,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医院兵荒马乱,没有人知道到底过去了多久,这一刻,每一秒钟都被延长至一个世纪,漫长的等待像一把抵在喉间的手枪,而icu的那扇门便是扳机。
门推开的声音宛若子弹上膛,护士走了出来,走廊上的人齐齐抬头看了过去,双目灼灼。
“病人情况稳定下来,这是刚刚打印出来的病危通知书……不过也没用了,你们随便看看吧。”
蔡女士绷紧的神经立时松懈下来,眼前有一刹那的眩晕,蔡司寒连忙扶着她,劝了好一番,才把人劝走去找护士打瓶葡萄糖。
宓母松了口气,跟护士道谢完,一低头,发现宓时晏还把脸埋再掌心里,弓着背,看不见表情,她正欲说话,就发现他病服都湿了一大片,此时正牢牢地黏在脊背上,肩膀甚至在微微颤抖,上下起伏不断。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宓时晏捆着绷带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借以安抚他的情绪。
抢救过来后,年安的生命迹象终于慢慢趋于稳定,脱离生命危险后,年安又躺在icu里连续观察了好几天,确定没大问题后,又转进了隔离病房里。
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并从icu出来,但年安依然还没醒,医生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能醒来,宓时晏便每天一没人注意他,就立马从病房里溜出来,跑去看年安。仗着自己和年安近水楼台的优势,因此为数不多的探视时间,他一个人得占三分之二。
事实上若不是考虑到蔡女士还要看年安,他连那三分之一都不想留,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守在年安床边,这样他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自己了。
年安被绑架的那天,宓时晏把收到定位的手机塞给蔡女士后,蔡女士二话不说直奔警察局交给了警方,当时深夜,警方毫不犹豫根据定位地址出警,一路浩浩荡荡地开过去,将企图逃跑的年太太一行人当场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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