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兮烟索性伸手,这种事也没什么。
花业封拔松软塞,露了那么一丁点的缝隙出来,立马整个大厅就飘散出幽然的香味来,琉璃瓶身倾斜,一滴青绿香液闪烁着迷人的氤氲蒙蒙柔光,从透明的琉璃瓶口滴落而下,落到了水兮烟白如瓷蜡的手背。
从头至尾,花九都淡笑看着这一切,当那滴香液滴下,她耳边就仿若听到了水滴溅地的声音——
“啵”的响动。
她在心里默数,一、二、三、四、五……
“啊!”当花九数到五的时候,水兮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所有人亲眼见到,她手背那滴香液血淋淋地给腐蚀出了个血洞,却没半滴血落下来,一股化脓的腥臭味在整个厅里蔓延。
然而,还不止这样,那香液很快将水兮烟的手背给灼穿了去,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像她指头和手臂蔓延,一大块一大块的皮肉化为了血水,滴答滴答地溅到地上,犹如绽放的红梅。
“要死人啦……”胆小的妇人有当场反应过来晕厥过去的,其他人更是连连后退,院里那媚儿奴。
花业封被这变故也惊住了,他僵硬地看了看手里的琉璃瓶,那瓶中的香液此刻青绿的无比刺眼,他根本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花九……花九……你害我……”水兮烟一边哀嚎,一边断断续续地道,她艰难的转身看着花九,深刻又冷毒。
花九掩了下鼻子,大厅里的味实在太重,但她脸上的笑意清晰可见,“你以为,我的香品是那么好偷的?给我下黑手,也不兴看看自己有没有那能耐!”
水兮烟忍着痛,手臂上腐蚀的速度渐缓,她那只手,算是被毁了,只有断去的份,但这并不妨碍她另一只手,她猛地抬起掌,动作迅即地就朝花九击去。
息子霄又岂会让她得逞,他随后抓起旁边架子上另一瓷瓶,只那么一弹,那瓷瓶恍若暗器,嘭的就将花业封手里的琉璃瓶给撞击的粉碎。
顷刻,更多的香液飞溅而出,水兮烟离的最近,她要攻击花九,便要从花业封面前而过,那当,绝大多数的香液喷洒到了她身上,脸上、脖子上、另一只手上,无一幸免。
息子霄早在动手之际,便已经将花九给护在了怀里,他一拂袖,便将偶有溅过来的一两滴香液给挡了去。
其次是花业封,他只捏着那琉璃瓶在看,那瓶子本就是长颈模样的,息子霄只是毁了瓶身,瓶颈都还在他手里,故那些香液尽数只洒在他衣袍上。
他动过也快,看着衣裳被腐蚀出了洞,慌忙便将外衫给脱下甩了出去。
自此,便唯有水兮烟一人肌肤上沾了香液,只几个呼吸的时间,她便面目全毁,痛的在地上惨叫打滚。
凤静早在花业封拨瓶塞的时候,早将花九的表情给瞧见了,躲的比谁都快。
“阿九,你这香品……”凤静蹭到花九边上,看着地方已经被痛死过去的水兮烟,摇了摇头,“啧啧,杀人不见血啊。”
“昔日因,今日果,她自找的。”花九冷情的道。
那香品,她几乎全是用极品水沉香调制的,调制之前,可是加了烈性的辅香进去,放置了几天,本是想将水沉香的碎沫渣滓给腐蚀掉,谁想,到了她起香那日,她还来不及融香进去,去了那辅香的烈性,就被水兮烟给偷走了。
而花业封拿到香品时,根本就看不出名堂来,抱着不坏了香液的纯净的想法,只往里面加了能改变颜色让外观更好看的其他香液进去。
在调香环节中,凡是触及香液的,所有的调香师父都知道,是不能直接用手接触的,需得用软皮套手上来隔离。
故,才有了水兮烟这么一着,她也算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