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婉儿的心情突然变得格外愉悦起来,于是随手拿起案上一份未完的诏命心不在焉地观看:“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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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此时已到了亲民堂上,便见正上方,一名绯袍官员正襟跪坐,左右是两班差役,而案牍下侧又跪坐一人,此人便是刘推事,刘推事此刻正冷冷地看着他,分明不怀好意。
秦少游目不斜视,上前拜道:“草民秦少游,见过父母大人。”
柳县令对秦少游的印象是先入为主,况且这厮击鼓,使自己的官声岌岌可危,因而拍起惊堂木,只将他当作犯人来审:“来者何人,有何冤情!”
秦少游毕恭毕敬,忙道:“父母老大人,草民姓秦、名少游……乃洛阳人氏,草民祖孙数代,世居于洛阳,以经营酒肆为生,草民自幼读过一些书……”
见这个家伙摇头晃脑,就差把自己祖宗十八代的底细都要翻出来,柳县令感到很烦躁,他顿时明白秦少游要击鼓鸣冤了,大抵是此等人不谙世事,读书读傻了,将书本中的世界带入了现实,可是本县招谁惹谁,你不晓事,却来坑我不成?
柳县令怒气冲冲地打断道:“好了,好了,快说,你所告何人,为何要告?”
秦少游很较真,他执拗地道:“父母大人,若要知道草民所告何人,为何而告,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
柳县令差点要吐血,若不是这秦少游是原告,按理不该动刑,更何况凡是这样的案子,一般都要送去刑部查验,不分青红皂白便打有碍官声,柳县令恨不得立即叫人掌嘴。
“简短一些说。”
一旁的刘推事见了柳县令不悦之色,心里便忍不住想笑,这个秦少游还真是个呆子,惹恼了柳县令,待会儿有的是苦头吃。
秦少游依然摇头晃脑地道:“学生想了想,此事事关重大,还是不能说,这被告之人周文尚未传到,理应先传来对峙。”
柳县令气的脸色发黑,好不容易,他才缓过劲来,只这三言两语,他就知道这秦少游是个什么人了,这是个较真的人,是个拿着书本来较真的人,对付这样的人,你还真不能拿他怎样,于是他只得道:“所告之人周文,现今在何处?”
差役道:“就在堂外廊下。”
“传!”
片刻功夫,周文来了。
秦少游一见周文,立即大叫:“大人,学生要告的就是他。他要谋夺学生祖业。”
周文向柳县令行了礼,而一边的刘推事给他使了眼色,周文会意,道:“大人,此子颠倒黑白,请大人明察。”
这样的小纠纷居然闹得这样大,说出去都要笑掉大牙,柳县令冷面道:“肃静!你们一一道来,秦少游是么?你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