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松无奈,只能吩咐司机停车。
武云坐到驾驶座,把座椅稍微一调整,又吩咐众人扎好安全带,这才缓缓的往前行驶。
新奉镇通往燃翼县城的路,有一半是山路,而且是那种绕行的山路。九曲十八弯,虽不如传说中的318国道险,但一般人也不怎么会开。如果说山路弯道多,平整度好也就罢了,难走就难走在,这条路不但弯路多,而且路况差,十几年前修好的路,如今已经是坑坑洼洼,车能开到四十公里每小时,就已经是高手中的高手了。
路的一侧是山体,另一侧则是一条小溪。说是小溪,其实水不深,而且溪水中布满了鹅卵石,一些大点的石头零星的矗立在河床中间,像是一尊尊的雕塑,成年累月的接受者流水的侵蚀,这样的风景如果是置身其中,会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但现在这个时候,武云缓缓的开着车,车里另外三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有心去欣赏风景,一股沉闷的气息布满整个车厢。
张劲松怕武云过度紧张,在驾驶座后面跟武云聊天,却因为武云的不搭话而告终。
其实在张劲松看来,这地方山高路险,人烟稀少,加之又是乡镇,如果车速不快,出事都难。半天出现不了一辆车,而且路上每隔一段都会设计出一个避让的地方,为的就是怕两辆车会车的时候错不开,虽然路况差了点,但也不至于提心吊胆。
武云走这条路也不是走了一趟两趟了,平日里把她那辆进口的皮卡车开到四十多公里,也是玩得团团转,如今自己这辆公家的帕萨特时速还不到三十码,能发生什么事?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他愈发的感觉到武云的精神以经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遇到弯路,她会提前按喇叭示意,而且还不停的换挡,保持车速,张劲松不敢再打扰她,也不跟秘书和司机搭话,任凭武云默默的驾驶着车子。
事情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发生。
就像是武云说的,她感觉有事,也许是巧合,也许武云真的修到了一定的境界,车子在经过一段连续弯路的时候,前边突然出现了一辆红色的斯太尔大货车。
即便武云已经把喇叭按得连续响,但斯太尔还是没有减速的意思,在这条宽不到三米的山路上,一辆斯太尔和一辆帕萨特那是绝对不可能同时经过的,况且武云就算是立即刹车,斯太尔的速度也不可能马上停下来。
张劲松惊呆了,嘴巴里还没说出什么注意之类的话,斯太尔已经冲到了帕萨特跟前。
路窄,车长,如果帕萨特不打方向,接着就会钻到斯太尔的车下面,那样后果就不仅是撞一下这么简单了,搞不好帕萨塔就会像是一个打足了气的气球,瞬间粉身碎骨。就在千钧一发之计,武云猛地往左一打方向盘,帕萨特直直地冲下了小溪。
公路一般沿河而修,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开采出的石头能很方便的投入到河中,节约运输成本,不像是平原地带,修路需要土石方,山路却是解决掉土石方的。
这条小溪原来是条河,日积月累上游冲刷下来的石头越来越多,加之修路的时候回填的乱石,导致河床逐渐升高,汛期的时候,河水一般会超过两米,但平时河水无非也就是一米左右,而且因为河水的冲刷,河两岸不断的增宽,非汛期的时候,也只有河床的中间部分有水流,其余的地方则是裸露出来的大片鹅卵石。
河底距离路边有两米左右,帕萨特冲下小溪的时候是头朝下的。两米的落差,加上因为车速带来的惯性,车子在一瞬间便冲到了河中间,车头浸在水里,而车尾则歪在了鹅卵石上。
张劲松这个时候才反应到发生了什么,在一阵剧烈的撞击和震动以后,他睁开眼看了看车里。武云在解安全带,而秘书和司机脸上和胳膊上不同程度的在流血,他赶紧喊了一声:“快,快出去,车子会爆炸的。”
司机和秘书虽然受了伤,但并不严重,而张劲松也没发觉自己身体上有什么不舒服。说到底,不愧是练武之人,他跟武云其实都没有受伤,在这种强烈的撞击下,一般人就算是命大不骨折,也免不了皮外伤,挂点红,就像是他的秘书和司机。但张劲松和武云,浑身上下却连点皮肉伤都没有。
张劲松喊完,秘书和手机这才反应过来,龇牙咧嘴地解开安全带,连滚带爬的从破碎的车窗户里钻了出来,跑出去十几步,倒在河床和马路的交接处。
武云和张劲松爬出车子后,两人几乎是不约而同地问对方:“没事吧?”
接着两人又一起摇了摇头,相视一笑,径直朝司机和秘书走了过去。
在确定了司机和秘书并无大碍后,武云的怒气这才冲了出来,张劲松也把目光投向了那辆肇事的斯太尔。
武云心里最清楚,这起车祸明显的就是人为。斯太尔如果再见到帕萨特时就减速,肯定不会发生相撞,但斯太尔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目标和目的很明确,就是撞上这辆张劲松的帕萨特。
武云还没爬到路上,只见斯太尔上下来三个人,而且个个体型壮大,满脸横肉。有一个着上身,一条巨大的黑色龙形纹身刺在x前,不用多说,此人往你脸前一站,一股阴风就会扑面而来。
而且这三位大汗下车以后二话不说,开始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