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良眼看着赵慎三就要答应他的提议成为他们的挡风墙了,却猛然间又聪明起来追问原因,他就已经刘县长跟弟兄们商议的对策恐怕是不行了,就十分尴尬、十分焦虑、十分无奈的说道:“呃……其实,可能是昨天晚上买老六喝醉酒了发酒疯,居然私自去动员一家居民搬家,可能在商谈过程中起了争执,最后那家老头就自己碰死了……”
赵慎三听的寒毛直竖,因为他太知道那个买老六是怎么样嚣张的对待老百姓的,他曾经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可怜的铁老汉给这个地痞跪在地上哀求,情愿只要有人搬家人家就搬这人尚且不放过,如果不是他刚好出现说不定当场就把那老汉给暴打一顿了!听叶少良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什么起了争执人家老头一头碰死了,要知道生命是那么的可贵呀,蝼蚁尚且知道惜命何况一个大活人呢?如果不是被逼迫的太狠或者干脆就是这个恶霸行凶打死了人家,谁会好端端一头碰死去啊?
“叶局,这件事你是第一个来找我汇报的还是刘县长已经知道了?你刚刚说准备让公安出动把这些人弄到林管站去监控,仅仅是一个提议呀还是已经开始实施了?现在大门口是谁在处理?通知群工部了吗?”赵慎三越是恐惧脑子越是清醒,就尖锐的把一个个叶少良原本跟刘天地等人商议好了含糊掉的问题全部问了出来。
叶少良看这位爷虽然一脸的焦灼,却并不急着出去,反倒一边问着他一边回头去拿牙刷牙膏了,他心里的底气更加没有了,而且他可是比赵慎三着急多了,就懊恼兼崩溃的说道:“哎呀我的赵县长啊,您先别连珠炮般的问我行不行?我也是猛然间被电话从热被窝里喊出来的啊,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还不明朗,但咱们首先应该去安抚住群众情绪对吧?无论如何您是分管领导,此刻不到现场去是说不过去的啊!要不然咱们先过去看看,等群众情绪平静下来再追究责任行不行?”
赵慎三已经刷完牙了,他也明白虽然自己没什么责任,但是现在正是紧急关头,叶少良说的也是对的,无论如何他都是分管领导,此刻不出现还是不合适的,所以就把牙缸一摔说道:“哼!叶局,其实我明白大家都盼着我这尊在你们眼里属于市里有背景的大神出面帮大家扛灾的,那么我就去吧,不过,也未必我出面了就是好事,走着看吧!”
叶少良听了赵慎三阴阳怪气的这句话,气的差点吐血,心想你这个混蛋可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妈的老子们一出手就是给你送了一栋房子,到了现在让你出面挡挡灾你还不愿意出头,那么我们养你这条狗有什么用啊?哼,虽然你小子琉璃蛋一样圆滑,但只要你一出面,这件
事还得你替我们扛着!这么一想,叶少良就算再生气,却一直忍耐着,屁颠屁颠的跟在赵慎三身后朝大门口跑去。
朦胧的曙光中,县政府的大门口黑压压的,虽然看不清晰到底多少人,但是那种堵得门口看不到街上一切景物的情形还是让赵慎三心头一沉,更加听着一阵阵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哭嚎,更让他原本就十分寒冷的身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禁加快了脚步赶紧到了人群跟前。
走近了才发现原来人群是站在铁栅栏门外面的,大概是保安机灵,看到人群涌来先关闭了大门,门里面站着好几个拆迁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是惶惶然的站在那里,所以此刻赵慎三就隔着大门看着外面个个都是满脸悲愤的人群,更看到了人群外围已经围满了全副武装的警察,看来是早就准备妥当了,只等他一声令下就开始抓人。
他一走近,就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喊道:“我认识他,他是赵县长,这个人是个好领导啊,大家先别吵吵,咱们给领导跪下说说冤屈啊!”听声音正是那天赵慎三在街上遇到的铁老汉。
紧接着,赵慎三就看到一个老人果真扑到铁门跟前,隔着铁栅栏跪了下来抬起了头,看面目他没有猜错,这让他有些纳闷,因为一路上他都认为死的人必然就是这个无儿无女才会被买老六当成缺口来攻克的铁老头的,没想到却不是,那么死的是谁呢?
“赵县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政府说要拆迁我们屁都不敢放一个,只求政府能够给我们留一碗饭吃就行,可是就这样你们还是不放过我们吗?大半夜的尹老汉正在家里好好睡觉,就会有强盗冲进门把人抬出去就拆房子?人家当然不答应,护着房子不让拆,说等天亮了跟孩子商量商量再说,可是这群强盗居然活活把人给打死了……呜呜,请问现在还是不是党的天下了啊?当官的到底还是不是为民做主的啊?现在人都被拆迁办的人打死了,请政府、请赵县长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也给我们大家一条活路吧!要不然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让警察开枪把我们都打死算了,也省得一个个连觉都不敢睡,指不定哪天夜里就也被打死了啊!”这个铁老汉是最能体会到开发商如狼似虎的人,此刻另一个老人的死更加触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