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焰红听的目瞪口呆,感动的眼圈发红的说道:“傻弟弟,有你对我的这份心,我这辈子就算满足了……只是你的小舅子怎么也会牵涉进来的?查出来是谁送的匿名信了吗?”
“唉!刘玉红的弟弟很不成器,工作丢了高不成低不就的,刘玉红跟她妈妈几次求我帮他找个工作,我就把他介绍到朱长山手下开得私人学校去了,谁知道居然被人举报那个学校就是违规开办的矿工培训班,这一查还不知道查出什么来呢!调查组原本不知道这个情况,但他们对我十分防备,说那个矿工塞了信就跑了,估计的确是没有找到。”赵慎三说道。
郑焰红看着赵慎三忧愁成这样,也不忍心责怪他不了解清楚就介绍小舅子去不明真相的学校了,把他的头揽进怀里说道:“没事的三,一定没事的,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赵慎三这几天其实一直在硬撑着不倒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失去了信心倒下了,那可就彻底完了!所以委实是受尽了恐惧、焦虑、愧疚、痛苦的煎熬,可是这些还都不算最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他明明痛不欲生了,却连一个能倾诉的人都没有!家里的老老小小都把他看成一座顶天立地的大山,而郑焰红虽然是爱人,却再怎么说也是领导,有些内情怎么能告诉她呢?
可是无论外人把他看得多么精明能干,他毕竟也是从小到大都是从顺境中走过来的啊,就算是没有升迁的时候,也无非是一个不操闲心的小职员罢了,哪里会有像现在这种弄不好就要陷进牢狱之灾的恐惧中呢?所以他就只能是有多少痛苦都一个人藏在心里忍受着,上午的经历更是让他萌生了一种走进绝境的感绝望,这种绝望已经让他频临崩溃,勉强提着精神来跟郑焰红商议,可是这女人如此温柔的把他揽进怀里,让他终于忍受不住了,双臂一伸,死命的箍住女人的腰,眼泪就无声的流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冷极了一般颤抖着,哽咽着泣不成声。
郑焰红柔情蔓延,抱着他安慰道:“别难过三,有什么灾难咱们一起扛过去!别想着丢下我,你跟我早就连在一起了知道吗?无论怎样,咱们都会在一起的。”
“姐姐……呜呜呜……我好害怕……夜里做梦都是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我真的是怕极了……”赵慎三脆弱上来,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就在郑焰红怀里泣不成声的哭道。
郑焰红虽然心疼他,但是她太了解他了,明白赵慎三虽然算不上什么硬汉子,但是胆略却也并不是如此稀松脓包的,能让他吓成这样子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她的铁姑娘性子一起来,就虎着脸问道:“三,告诉我实话,对于矿难的原因,你到底参与了多少?聪明的就老老实实告诉我,要不然咱们俩一刀两断,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我的事情也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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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三崩溃之下猛然听到郑焰红也要跟他一刀两断,哪里还敢隐瞒?就紧紧的揪住郑焰红哀求道:“姐姐不要不理我啊!我说……我都说……呜呜呜……其实,那个违规的矿工培训班是矿产安监局的办公室主任王德办的,我也参了股……我的小舅子就是那里的法人代表,这次引发事故的矿工正是从那个班里拿到的培训合格证……徐朝栋为了谋取私利,就雇佣这些矿工私下为他个人开采,结果就酿成了大祸……如果他们查出来了,我可就……我可就要挨枪子了啊……你都不知道啊姐姐,这些天,只要我一闭上眼,那些被炸得支离破碎的矿工们都会扑过来想要掐死我偿命,我怎么会这么混,造下了这么大的罪孽啊……多少次我都想干脆死掉算了,给那些矿工偿命,也能解脱这永无尽头的恐惧煎熬……啊啊啊……”
郑焰红一听居然是这么回事,登时气的手脚冰凉,抬手就重重的打了赵慎三一耳光骂道:“你怎么这么混蛋啊?什么钱不能赚偏偏去赚这种昧心钱?怪不得你这些天都精神恍惚的跟中了邪一样呢,原来心里揣着鬼胎呀?今天如果我不逼问你,你还准备瞒我瞒到什么时候?一个人苦?怎么不苦死你呢!”
赵慎三只顾哭,对郑焰红打他好似没有任何反应,郑焰红打完了还不解气,猛地站起来就要走,可赵慎三被她带的一个踉跄,却顺势跪在地上双手搂住她的腿哀哭道:“姐姐别抛弃我……呜呜……姐姐,你要是抛弃了我,我就只有死了……”
郑焰红踢着他想摆脱他,可是怎么能摔的开他的手?就在这挣扎之间,她满腔的怒火被他的哭声一点点软化了,低头看着他带着她掌印的脸上都是泪痕,想起在她历经困难的时候,他是如何为了她上下奔走,辗转解围的,更加在她情感上空虚的时候,如何让她享受到做女人的幸福跟快乐的。此刻,他无非是因为少不更事又加上贪财走错了路,究其原因,却也不全然是他的责任,如果没有王德的胆大妄为私自加章发放合格证,如果没有徐朝栋的利欲熏心私用不合格工人为他私人开采,如果没有矿工的违规操作,这一切事故怎么能酿成?所以更加不能让他一个人把责任扛起来了。
“行了,你别哭了,站起来好好把情况都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看有没有法子补救,男子汉哭成这个样子,你丢不丢人呀?”郑焰红考虑了一下,还是觉得两个人早就血肉相连成为一体了,此刻无论谁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