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地想。不过能让白老师去看到自己成长过的地方……这种心情好微妙。
第二天白梓歆大部分时间都留在宾馆做一些琐碎的工作,一边等一个可能会来的电话。他自问自己一直不算一个主动的人,可是这次竟然鬼使神差地跑到了这里,只为取得一个按照世俗标准下的“许可”。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牺牲。也许他能够理解林堇在自己母亲和姐妹面前的感受。
又接近傍晚时分。手机毫无悬念地响起,看到是林堇家里的来电白梓歆舒了口气,接起来,出乎意料的竟然是林菀颐的声音。
“白老师。是我。”得到白梓歆的回应后林菀颐就赶忙道歉,“昨天你在我家的事我都听说了,真的很抱歉。”
“没有关系。我可以理解。”
“不过我爸看起来好像已经……没那么抵触了,也说可以谈谈。”林菀颐说道,“今晚你可不可以来我家吃饭?可能会喝酒。”
“可以,完全没有问题。”
第二次来的时候心情远比第一次要沉重。巧又不巧地白梓歆就在楼下碰到了刚跑步回来的林父。虽然老人家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但总算让白梓歆把要说的话说到了尾。
到了家,林母和林菀颐对于两个人同时出现的场面表示无比惊奇——昨天几乎一见面就赶人家走今天居然可以和谐地一同走上了五层楼?
“来来来,快来坐,饭菜都准备好了。”林菀颐分着筷子,招呼着门口的两个人。
“伯父先请吧。”白梓歆把路让开一点点。
林父瞥了他一眼,又看向林菀颐,怒意顿起:“你不好好工作跑回来干什么?是不是那臭小子叫你回来帮忙的?”
“爸你想哪去了。”林菀颐撒着娇把她爸按在了椅子上,“刚好有个学妹要考试,问我借书我只好回来拿咯。反正又不远。”
“就别人的事你最上心。”林父口不饶人但是气倒消了不少。
林菀颐得意地向白梓歆扮了个鬼脸,顺手把他按在离她老爸最近的位置:“坐嘛,客气什么。”
“梓歆啊,尝尝这个排骨。阿堇小时候很爱吃的,每次都能吃掉一大盘。”林母端着饭碗甚是欢喜的样子,想到孩子的童年就笑成了一朵花。
白梓歆笑着应和:“好的好的。”
林父像是看着叛变者一样看着自己的老伴:“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白梓歆尴尬地停了筷子。林菀颐很快在旁边碰了碰他的手肘示意他没事继续:“每次我哥自己吃不够还来抢我的,坏死了。是吧?”
林母的眼睛笑眯成一道缝:“你们俩小时候就会抢吃的,劝都劝不住。”
“本性嘛。”林菀颐莞尔一笑,瞥了一眼此时有火发不出的老爸,“哦对了爸,你们喝不喝酒?光吃饭多闷啊。”
林菀颐说着就放下碗筷溜进厨房,翻箱倒柜中还听到老爸一声大吼:“别拿那好酒!”
“财迷!”林菀颐不客气地回赠一句。
“死丫头你就气我吧。”
白梓歆第二次诧异于这样奇特的父女的关系,虽然嘴上相互叫板,可等林菀颐拎上珍藏的高度白酒时候,林父也是一副“由她去”的态度。
酒桌是男人的战场。女人们本分守己退居二线安心吃饭,顺便听听另两个硝烟弥漫的对话。
林父开门见山,语气傲慢:“知道我为什么不同意吗?”
可能性太多了。这么想着,白梓歆表情沉重地摇了摇头。
“因为我不待见你。”
真直接。林菀颐正欲张口阻拦,就被老爸一瞪噤了声。
白梓歆干脆放下筷子,耐心地微笑:“那又是为什么呢?”
“你还问为什么?”眼看着林父的火气又要烧到燃点,白梓歆平静地接过话:“如果是长相的话,那就没办法了。这张脸是爹妈给的。”
“哼花言巧语。”林父自顾自抿了口酒。
“实话实说而已。”白梓歆无奈地耸肩,“除此之外呢?我还有什么让您不满意呢?”
“还有?”林父一副不吐不快的架势,“还是那句话,你是怎么勾引他的?你有什么企图?”
白梓歆赶忙按住旁边就要跳起来的林菀颐,竭力平和地面对林父:“我觉得您的这个说法有点不妥。”
白老师您真客气。林菀颐重新拿起筷子,愤恨地丢了块肉进嘴。
“不过一定要说有什么企图的话,那就是我希望能和他在一起。”
“说得好听。”林父痛心疾首地回忆道,“当年他跟那个叫温伦的鬼混时候也这么说的,现在又怎么样呢。”
提及过去,气氛不可避免地凝重起来。显然那段回忆对整个家庭都是层阴云。
“那件事……对他的伤害很大。”白梓歆放缓语气,“这几年他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直到最近几个月才恢复正常。”
“都是他自找的。”林父愤恨道,“早跟他说过不能再这趟浑水,偏不听。”
“我想在这个问题上他有自己的坚持。”白梓歆观察着林父的反应,继续说道,“他能想到公开我们的关系,我想他是深思熟虑过才作出的决定。而且这件事对于他来说,要面对的压力远远大于我的。”
“所以你才无所谓吧?”
白梓歆犀利地对上林父的视线:“伯父,如果我觉得无所谓的话我想现在我不会坐在这里。”摆低自尊,忍受你的羞辱和猜忌。
“林堇用了很大的勇气来冒这个险,这对他来说不是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