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一日陆泽章在御书房召见他,那句“这次你亲自带兵出征吧”无比清晰地在耳边响起,他压下心底的疑惑告了退。而如今于朝堂之上,自己自愿请命,他为何又要做出此般犹豫不决之色?是做给谁看的,还是想要宣告什么?
“准奏。”威严如一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疲惫,像是在那一瞬间舍弃掉了什么。陆泽章端坐在龙椅之上,看着微微低着头的陆承宁,只觉窒息——迦叶,他有着和你肖似的双眼,但是为何我看在眼中,却再没了怀念?搭在座椅上的手,下意识地紧握住了镶嵌着珠宝的座椅边沿,尖锐的刺痛传来,却无法缓解心底的苦涩。
我是如此的愚昧,才被你欺瞒至今,却在知晓真相的今时今日,如此甘之如饴。
话音刚落,便有数位大臣急急出列,匍匐在地,不断高呼,“陛下三思!殿下三思!殿下乃我大雍储君,实在不应亲身涉险!望陛下收回成命!”
陆承宁作为天家唯一的皇子,亦是大雍储君,如今已远非痴傻之幼时可比拟,无数朝臣皆认为这一位储君必将成为圣明君主,顾佑大雍江山,如此万金之躯,怎可亲上前线?一时朝堂之下跪伏着无数请愿的朝臣。
“退朝吧。”没有理会众臣的高呼,陆泽章起身离开。长长的中鼓声回响在皇城之中,带着漠然。
或许即使我将他派往战场,你也不会有丝毫的异议与不舍吧,迦叶。
东宫。
“阿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告诉我你是想要保卫边疆!你自小就没有这样的气节,再说了,你的边疆小爷我给你守着!”穆寒江猛地放下手中的茶盏,连许久未曾唤起的称呼也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