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廊下月正圆,说着话的也是他,蹲在我面前,问我:“沧牙县那么远,你怕吗?”
我就知道,如果我再见到他,哪怕音容并改,隔着人山人海我也一定可以一眼认出他来。
客栈老板从账册里抬眸“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我把行李放到柜台上,轻声说道:“浮欢一世又辗转,几重烟雨几重山。”
掌柜的本顾自书写的手一顿,蓦地抬头看着我。
我有点哽咽,声音尚算清晰:“沈彻,我回来了。”
小橙子满月以后沈彻脾气一天比一天坏,我好色,厚颜,无耻,八卦这些我都承认,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那么让人高兴了。
他总是抓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动不动就让我给橙子换尿布。
我的记忆大部分是找不回来了,隐约记得的一些事情也是残缺不全的。他跟我说的那些我始终抱着半怀疑的态度。
“你是说,你第一天就认出溪清不是我?”我给橙子换完尿布坐到他面前,一边问他一边帮后厨房的大厨剥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