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主听得迷迷糊糊,正要再问一句,就见前方回廊处出现永璋的身影,脸上立时带出了笑来:“哎呀,女婿回来啦!这拿得是什么?”
阿娇直起身来,眼睛亮晶晶的,喜道:“是椰果?”
“是啊,你不说想吃来着!”永璋温柔的笑着,对窦太主行了一礼:“我不在这,劳烦岳母费心了,这椰果只有南方热带才有,岳母也尝尝鲜,已经让巧云送您屋里了!”
窦太主更是满意,笑得合不拢嘴,这些日子永璋时常外出,带些从没见过的鲜果之类的回来,虽说阿娇口味怪了点,但有些还是不错的。
眼见女儿一脸谗样紧盯着,又觉好笑,嗔怪的点了点她额头,就将地方让给小两口,她如今真正是看女婿的心态,尤其对比着刘彻,只觉这女婿无一不好,还担心阿娇脾气太拧夫妻俩再闹矛盾,现在看来女婿疼女儿当真如珠如宝一般宠爱,
永璋自是也瞧见了阿娇渴盼的眼神,见她被点了额头不高兴的撅嘴,心里只更柔软了些,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一起坐在藤椅上,一手拥紧,一边小心将处理过的椰果插上吸管,喂到她嘴边:“刚摘下的,喝喝看,还有些椰肉老的,做成椰奶再好不过,今儿还遇上那里的土著,问了做法呢!”
阿娇双手捧着椰果,吮吸着甜丝丝的汁水,偎在温暖的怀里,心里也是甜的,鼻端清香的花香,再想不起前世的绝望不甘和恨怒。
阿娇就算曾经吃尽骄纵不够柔婉的苦头,那一身傲气也从未消失过,但在永璋身边,偶尔柔顺乖巧的依附,总能勾起永璋心底最深最浓的眷恋,拥抱她的感觉,就像拥有了一切,更喜欢看她神采飞扬的样子。
舔吻干净她唇角的白色汁液,交颈相吻,缱绻中带着浓浓的温情,摇椅轻轻摇晃,永璋目光落在怀中人微微突起的小腹中,柔软的似要化开来一般,神情有些恍惚,憧憬着,这个建成不久的洞天福地,过几个月就会有孩子的哭闹声、欢笑声。
会有个小宝贝摇摇晃晃着学走路,如果是个女儿,会甜甜的叫他阿玛,也许叫爹,也许会纵容宠溺出又一个神采飞扬、骄傲自信的小阿娇来……
半年后,永璋急切不安的转着圈圈,甚至忘了神识关注门内的情况,呻吟呼痛声在耳边回旋,紧张的脸都白了,陈午也很紧张,还不停安慰他:“阿娇是第一胎啊,都说会时间长一点,这才多久,不急,不急……”
永璋胡乱点头应着,想想,当初皇额娘生和孝,好几个时辰呢!
出乎大家意料的,仅仅一个时辰,小宝宝就大方的不再折腾娘亲,爽爽快快哇哇落地,响亮的哭了两声昭示他的到来后,就闭上眼乖乖的的呼呼大睡,任大家抱来抱去欣赏,所有人一致笃定,这孩子长相还看不出来,但脾气必定是像父亲。
阿娇醒来听说这番评论,不由开始担心,永璋性子和软纯善,儿子像他,日后肯定会被人欺负,不行,一定要从小教导!
于是,阿娇苦口婆心对着依依呀呀的小肉团子讲些处事道理成了一道奇特风景线,永璋劝了几次无果,给儿子一个怜悯的眼神就撒手不管了,也只有阿娇才会把他看得纯善天真,其实在经历了那些人情冷暖,朝堂沉浮,除了对认定的人,他的心是冷的,而惹到他在乎的人,也会毫不留情还以颜色!
就像他将伤药送给太子,其实并非为了什么因果,当初若非他附身太子为他养魂,他早已魂消,不过是想留着一个重生的灵魂给刘彻,也算为阿娇报仇罢了,毕竟他不能直接出手,以免因果缠身。
这两年宫中已有小皇子出生,而卫子夫失宠,太子若想继续稳坐储位,太子唯一的办法就是保住卫青,有这样强大的外戚势力,就算卫青只忠于皇帝,可凭他立下的赫赫战功,只要他活着,就没人敢以巫蛊构陷他!
而刘彻大权在握,整个汉室尽在掌控,当天下逐步平定,他到了晚年,又怎么不忌讳那样一个位高权重、手掌兵权的大司马呢,尤其他还是储君的亲舅舅?!
阿娇有子万事休,一颗慈母心肠全扑到了儿子身上,对汉室宫闱大戏完全没有兴致,当然也没人会去告诉她,。
二十年后,取名绵恩的小团团已经长大,如他父亲一般,君子端方,清雅如玉,外出游历时,总让他的母亲担忧挂念,因此他每到一地,总会传消息回来,这次到了长安,也不例外。
到了这时,阿娇才反应过来,他们的前尘往事竟是从未向儿子提起,担心他发现了什么受了打击,撇下正在闭关的永璋,忧心忡忡赶去长安,却正好赶上改朝换代的热闹场面。
巫蛊之事提前了好几年,因为阿娇那次在长安城上方张扬出场,刘彻对长生不老更早的有了心思,然而他也很清楚,以阿娇的心性是不可能与他化敌为友的,但当神话在他面前变成了真实,求仙之心更甚,对神怪诅咒更是坚信不疑。
也许是历史的必然,刘据还是不可避免的与江充交恶,不过他毕竟是太子,就算因卫家势大为刘彻不喜甚至打压,备受掣肘,因孝道对父皇残余孺慕之心,但经历前世的惨剧,又怎么可能不早有准备呢!、
虽然事起仓促,但在长平侯卫伉及大司马霍去病协助下,仅仅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