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农工商,祁家这样的家世背景,从来是看不起商人的。
李先生,我记得这次的宴会,并没有邀请你吧?祁家老爷恢复了镇定,对之前的一些不愉快全然失忆,再次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出现。
李老爷子依旧笑着,跟一个慈祥的弥勒佛一样:原来是你的宴会,哈哈,实在是抱歉了,打扰一下,我接了我两个儿子就走。
祁家老爷顿时气得够呛。
什么叫原来是你的宴会,在祁家大院里开的宴会还能是谁的宴会!
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太高了点吧。
李家老爷子这句话,摆明了就是来找茬的。不顾两大家族的脸面,准备撕破脸皮了。
两个儿子,怎么,李浩天也到了吗?我记得他继承了李家,原来李家的公司这么闲吗?
祁先生忘记了?祁夜可是我的儿子。
李先生才是,祁夜只是你的继子。他理应为祁家做一件事的。
祁先生说的事,是让我的儿子失去一个健康的肾脏?
这是他应该做的。
哦,是吗?可惜法律不这么认为。
祁家老爷一下子愣住,然后不敢置信得瞪大了眼睛:你不会闹大的!
把这件事弄到法律的层面上去,那就等于开诚布公,不论对李家还是祁家,都是重重的一击,再加上祁家本来已经是半隐退状态,所以如果李家老爷子真的这么做,这中间利益受损最严重的,就是李家。
可是,李老爷子不怕。
李家老爷子笑眯眯地一步步上前。直到走到了祁家老爷跟前三步远的距离才停下。
李老爷子旁边就是叶老爷子,此时正一脸豪情地用眼神安慰祁夜。祁夜回以感激的笑容。
李老爷子先环顾四周,见着大家看戏的都还兴致勃勃,无所谓得耸耸肩反正他已经退休了,李家的脸面是什么?那是大儿子的事了。
闹大?咦,我以为祁先生邀请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大干一场的,怎么,我理解错了吗?李老爷子格外无辜得说道。
由此可见,祁夜的成长养成除了本身的个性,李家老爷子也功不可没。
祁家老爷顿时傻了,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话头又被李老爷子抢走了。
继子这个名词,这个约定俗成的规矩。贵族、有钱人之间的,一个小约定。不过现在可不常见了,儿子女儿不满心意了,可以嫁掉、可以送出国,选择多样,过继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古早了。当然,发生在祁家这样的大家庭,我不感到意外。
但是,这可是法律不承认的。祁先生,祁夜当时三岁,可是你拒绝抚养他。祁家家大业大,谁都不会相信是因为物质条件你无法抚养,那么,是为什么呢?故意的?这可是很不好的一件事。
当然,如果祁夜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是亲生儿子,自然就跟祁家没有半点关系,而那个肾脏也自然跟祁家没有任何关系。
他当然是祁家的人!为祁家做的一切都是他应该的!祁家老爷怒了,他不能容忍这个肾源有丝毫的闪失,因为祁凡的病情已经不能再拖了。
李老爷子摇摇头,啧啧咂舌:祁先生,这话就不对了啊。应该的这三个字,弄得跟祁夜欠了你什么似的。哦,如果要这么算,就只能是那三年了,那三年,祁夜欠你的钱也不多吧。
你这是强词夺理,他是祁家的人,理应为祁家贡献。
那么,我们又绕回到继子的问题上来了。祁先生,你看,这样绕圈子也不是办法啊,不如来个痛快点的,哦,当然,让祁夜捐肾这是不可能的。
我祁家的事与你们无关!祁家老爷气得都语无伦次了,恨不得调个军队过来把这群人给撵出去。
怎么没关系,关系可大了。李家老爷子痛心疾首得摇着头:祁先生你还不知道吧,小夜跟小然是爱人关系,你也知道他们小年轻血气方刚的,一个肾还是两个肾,那区别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