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方向,看着后方渐近的人影,不用想也是幻月跟来了。他白皙魅惑的脸此时却凝重起来。
等幻月行至身前,他张口就是责备。
[你不好好休息,跟来做什么。]两人双目相触,幻月见他眸光寒冷如冰,在这风如刀绞的今日,只觉背脊发颤。
[...]暮悬天这般认真使得幻月分外失落,但事已至此,暮悬天的表情霎时缓和下来。
[要小心。]
这句话幻月听得也不甚高兴,踢着马肚,跟在后面。
脑子里想的都是,暮悬天是担心自己还是担心腹中的胎儿呢,想他为了得龙涎香而涉险到此...
上山并不费多大时候,幻月看着那深不可测的崖壁,奇岩深窟,两壁因为饱受雨水的冲刷,布满绿苔,变得湿滑不堪,以自己的本事是攀不到崖底,而即使暮悬天功力过人,他也不赞成从这下去。
暮悬天同样微皱眉头,[幻月你还是回去罢。]
幻月直着身子不作声,他下意识的摸向腹中。道,[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死也会保护好他]
这话带着些任性,幻月对暮悬天其实是欢喜的,他同暮悬天都尚年轻,突然多了个孩子,暮悬天虽说喜欢过他,但也没有到说的那么直白的地步,到底要说到哪个地步,幻月自己心里也没有那个标准。
暮悬天知他生气了,略一审视这深度,也不想两人都冒险从上面下去,他领着幻月下了这山,绕道山脚下想要寻进崖底的路口,前前后后摸索了半日,已过正午,幻月拿出馒头,有些发凉,还是干啃起来,在外多有不便,不能对食物挑剔。暮悬天倒是熟稔,鞠了几把干木材点起个火堆,两人都不是舞剑的,暮悬天只有个短刀,将几个馒头插上去,串了起来,还夺过幻月吃了一半的冷馒头,往远处抛去。
[哎,我的馒头。]
暮悬天扎紧腰带,单膝着地蹲在那烤着馒头,这吃法幻月是没见过的。
[以后凉的食物不准吃。]他不准幻月吃生冷之物。
被火舌熏陶的馒头,不一会就变成金黄脆皮的模样,暮悬天拿开凉了会,便掰开其中一个热乎馒头将油纸里包的剁的细碎的牛肉末夹进去。看的幻月直咽口水。
递来时也不客气的大口咬下去,连说好吃好吃,差点咬到舌尖。
幻月吃的是暮悬天的两倍多,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想消化消化。
[别晃了,留些力气,等会有的你走路。]悬天站起来将他拉至怀中,他抚着幻月的面颊,丹凤美目直勾勾对视着,
[你要信我才是,我对你是真心的。]
这话在以前暮悬天能嬉皮笑脸无所谓的对不少女子说过,这般口吻说出来,既严肃又好笑,幻月好说话,易信人,他这一说,心里气恼之绪顿时烟硝云散,两人互相厮磨了阵,便又起身找路。
那府内秋忆辉找了许久不见幻月,知道他也耐不住跟出去了,虽无可奈何,却只能相信暮悬天有能力能保护好他徒弟。
两人进了处奇怪的浓茂松林,那里有一股不可名状的香风,随风飘洒开来,幽香四溢,寻了圈,才发现是从一条被荆棘丛生的暗道上飘来,就在暗道口,生着一株尺多高的绯色花,奇清绝秀。
不逞多想,两人行至跟前,幻月再惊奇想要摸去,却被暮悬天拍开伸出去的手,有毒,跟着我。言犹未毕,暮悬天执扇掌风向那株花挥去,顿时那花蔓萎奄了下去,往暗道钻去,刚进入处便一阵铺天盖地的瘴气袭来,两人虽不惧带毒的瘴气,但是这空气着实呛口鼻,幻月止不住咳嗽起,暮悬天将他拉至怀中,解开衣袍罩在他头上。
[遭罪了吧]嘴上这么有些责备的口吻,还是心疼的小心翼翼拉着他往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