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她母亲去世的早,而父亲也长年在外,柯夫人疼她,便常常会接她到自己这儿住一段时间。
那段时间,柯先生要让镜潜母亲成为妻子这件事,正在汉都闹得风风雨雨,柯夫人心里不舒坦,便有一些时候不能陪她,郁馨就一个人在柯家大宅里跑来跑去。
而也就是这样,她认识了镜潜。
那个时候镜潜也不大,但小小的个子已经学会了忍耐,他知道郁馨是柯夫人喜爱的宝贝,被这小女孩缠着,尽管心里厌烦,但面子上却没有显露,只一张脸冷冷淡淡的,但他又是对谁都这样,郁馨年纪小,便根本就看不出,这位哥哥根本就是不喜欢他的。
郁馨第一次见到镜潜,这少年正在看书,坐在小亭子下面,手里执着一本书,脸绷得紧紧的。郁馨好奇,便走上前去,叫他,他没有回。
镜潜冷淡的看了一眼过来的女孩,继又低下头去。
这是一次新奇的感觉,郁馨常常仗着柯夫人对她的宠爱,在宅子里嬉闹着,佣人也都惯着她,就算是做了什么坏事,也不怪她,渐渐的,她便养的娇气。
这是第一次有人不理她,她瘪了瘪嘴,眼里蹦出了几粒金豆子。镜潜皱了皱眉,拿起书,便是要离开了。
后来,她又去找了镜潜,这次镜潜不走了,只是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过留下来就好了。她一次一次的去找镜潜,一次比一次的黏糊。
镜潜不说话,只静静的看书,她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镜潜。
到后来,她长大了,理所当然的觉得自己应该成为镜潜的妻子,却没想到在婚礼当晚,她没等里他的丈夫,看到的却是镜潜与另一个男人一夜媾合的模样。
之后,她一直呆在祖宅里,镜潜却一次都未曾来过这,明明当上了家主,却一次不来祖宅,是因为这里有自己还是他根本是厌恶这里。
这……郁馨不知道。又过了不久,她听到了那个男人死了的消息,那个在自己婚礼那夜抢走自己丈夫的男人,似乎是叫颜牧?她模糊的记得。而在男人死后的第二天,她便收到了镜潜的离婚协议书。
她不肯签,镜潜便用她父亲的命要挟,她痛苦的快要死掉,她觉得自己从小到大从未了解过这男人,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对自己那么绝情。
最终她还是签下了名字,而在不久之后,她便死了,死在了自己的公寓里,她割腕,把手浸在了浴缸里,痛苦绝望的死了。
从出生,她都是受尽宠爱,年幼时她曾娇纵,但成年之后,她于一切都做到最好,为了就是成为最完美的妻子,她想配上镜潜,可是她未曾想过,这个她爱到死的男人,从头到尾都未爱过他。
他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另一个男人。
后来,在她死后,她成为了现在的郁馨,从死亡开始,她回到了年幼时,她看到镜潜依旧是喜欢着那个叫做颜牧的男人,她看到了颜牧,那是一个很招人疼的少年。清澈的眸子,不经意间会在里看到坚定,尽管瘦弱但背总是挺得直直。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就算是心里慌张也不显露。
她在心里赞叹,在嘴上却是极尽的贬低,她觉得自己做的也许就只有这些了,逞一些嘴上的功夫,把这人贬低,让自己快慰。
她潇洒的离开,挺直着背,高傲的昂起下颚,这一次她一定要活的精彩。
自郁馨离开之后,颜牧便试着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痛得厉害,冷汗直流,咬住嘴唇,一只手撑起来,他缓慢的且带着摇晃的从地上爬起来。
刚刚站稳,人摇晃了下,从远处便听到了脚步声跑来。
颜牧后退了一步,警惕的看着那里。脚步在自己不远处慢慢停下,夜色下,那人影模糊不定,但颜牧却是松了一口气。
镜潜走近他,在看到颜牧没事的时候,心中的大石头终是放下了。但在看到他受伤的手臂时,眼色便是一暗,他冷声吩咐跟在身后的闫旭,“快点叫医生过来。”
闫旭立刻去叫了。
他蹲下身,看到颜牧抱着自己的手臂,牧牧的另一只手上也有些擦伤,他心里内疚极了。想要搂过颜牧,却又担心他的伤势。
颜牧看着他的脸色,扯起一抹笑,“没事儿,镜潜,还得多亏你给我的小手枪,和郁馨的帮忙。”
“郁馨?”
“嗯,是郁馨帮我的,她开了两枪,那个人就逃走了。”颜牧对镜潜说,“比起她,我就差劲多了,连开枪都不敢。”他语气里满是对自己的责怪。镜潜听了心里疼他,摸摸他的头发,“牧牧不差劲,你只是不会而已,像郁馨这样的孩子从小就会学习一些射击武术,你并不比她差多少,如果牧牧想学,我也可以教你。”
一听到镜潜的话,颜牧就瞪大了眼,那手臂上的伤似乎也不疼了,瞪着兔子眼看着他,一脸惊喜的模样,“真的吗,我可以学习这个吗?”
“可以,你也该学习一下一些防身的东西了,像以后这样的袭击也许还会更多,而你也会更加的不安全。”
“没关系的,只要学好了就会没事的,而且镜潜不是也会保护我吗?”颜牧看到镜潜眼里的自责,急忙说道。
镜潜一怔,然后点点头,眼里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一会儿,医生便来了,他把颜牧的手接了回去,又开了一点伤痛的药,让他敷在手臂上,过不了多久就会愈合了。
颜牧的一只手被抱了起来,另一只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