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能睡得着,手里全是汗的,”他放下她的手,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都挡住,朝着楼梯口子的何权说,“她才醒,我们先下去,好歹让她起来,中午我们出去吃怎么样?”
她手心里全是汗,那是吓的,与热不热没有什么具体的关系,被他一说,还真想自我催眠了,当作就这样的,当作自己就是被子太厚睡热了,喃喃自语道,“嗯,是得换被子——”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高炽已经走到门口,何权也跟着转身,目光朝下,高炽在他身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更加不知道这房间里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他自己的老婆叫人睡了,睡的还不止一个,绿帽子多了去。
可他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还打算跟何权一起去吃饭,怎么说的,总归是他小舅,好歹与他妈是同父的,血缘上关系摆在那里,人家真是他小舅,他到是谈不上反感不反感的,都上一辈子的事。
“也行。”何权没反对,脚先下楼,走的时候,视线不动声色地往墙那边一看,仿佛隔着这堵墙,还把里头恨不得找地洞躲起来的人看个正着,“女人嘛,收拾起来都没玩的,浅芳也是,老是没个完,一个小时都不够,都不知道她是在倒腾些什么……”
段乔一直在床里,一直僵在床里,一手还掐着自己的大腿肉,要不是她还能忍着一点儿疼,早就放开手了,可她晓得放开手,万一她哆嗦的不成样子,还不得叫高炽给看穿了呀——
她做事总有点消极,不管是不是自己的事先爆出来还是怎么的,她想呀,她不能当那个过错方的,要当也得高炽当,破坏军婚这罪名她担不起,她不知道这个到底有多重,就算到时没事儿,她的名声哪里还能有。
她要是做人的,总不能叫人指着脊梁骨说她怎么怎么的,她妈说了,树活一张皮,人嘛就活一张脸,脸面是大伙给的,出不得一点儿差错。
直到楼梯那里再没有什么“咯吱咯吱”的声儿,她才算是裹着被子下床,赤脚踩着地板,突然地腿一软,她两手支着床沿,“扑哧”的呼一口气,看到自己身上有平时穿着睡觉的睡裙,身上干干净净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的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可能的事,她清楚地记着那种被狠狠地撑开的感觉,眉头瞬间就皱起,连带着腿间那处都跟着一颤一颤的,更可耻的是她甚至是觉得里头像是渗出一点儿湿意,两腿慢慢地拨开双腿,她低头。
白色的内裤包着她,不透明的中间地带,竟然还沾上一点点水渍,她的脸红了,火烧火燎的,从来没有注意过这样的事,自、自从……她分外地觉得自己不正常,对,就是不正常,难不成她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一丁点的记忆都能叫她不正常了?
她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生怕自己真是不正常了,跟高炽结婚了,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高炽没提,她更没提,以至于有时候她都去看关于这方面冷淡的书,看那些描述的症状,又觉得自己不是那种的——
但,她纠结的想,总归要解决的,可要怎么解决她眼下碰到的变态事,还不能叫她清楚的整理出个对策来,万一,他们就没把这个当一回事,他们早忘记了,就她一个人记着?
好像也不好,她得忘记了,他们最好是把这个不当一回事,那么,两方都没问题,她也不用害怕那些异样的目光,出名,谁都想,她就想当个算安分的老师,一辈子吃个工资饭,最后到退休年龄再退休,生活是件简单的事,她就这么想的,谁曾想一堂公开课,一次接机就把她的生活搅成这样了。
简直不敢想,一点都不敢,想想都觉得是个天方夜谭的事。
她得看医生,扛不住。
想归想,但是看医生,中国人忌疾忌医,更别提是看心理医生,她就怕让别人知道她看心理医生,以为她是精神病,虽说可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严重,还是有点不安,说不好到底是去还是不去,想想是去的好,想想又不去丢人——
纠结归纠结,起床才是正经事,平时她都爱穿裤子,裙子嘛也有,有时候嫌裙出有点不方便,裤子总没有走光的风险,除非破有尴尬的地儿,白色的短袖衬衫,外面搭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再配条同色的长裤,亏得她腿够长,人不是很高,主要是腿的比例比较长,穿长裤还真有点帅气的模样,黑色的细跟鞋。
她对穿着这方面对自己到是从来不吝啬,别看是当老师,她们学校是私立学校,老师不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教圣贤书的老古板,个个的都是人精儿,哪个出入没车子,好的都有德国车,再不济日本车也得挤个,开个国产车的都不好意思跟人挤车位。
她有点怕,想下楼,又怕见到何权那张脸,站在楼梯口,神情萎靡的哪里还有半分精气神,就跟个在戒烟的老烟鬼一样,巴不得现在就狠狠地抽上几口烟,好叫她舒坦一回。
“段乔?”
她还在那里迟疑,高炽到叫她了。
一步都没落下,她往下楼,低着头,跟个不习惯在家里见到“陌生人”一样,显得有点羞怯,可高炽没让她的心情收拾的过来,将手臂出让给她挽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关心地问她,“最近学校怎么样,忙不忙?”
“不、不忙……”
她顺势挽住他,动作很自然,一点疙瘩都没有,一抬眼就看见何权就斜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