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与霍氏异口同声,又互对了一眼,神色均不自在。
王氏更疑,拉着我的手道:“筠儿…”语犹未了,外头怨憎会脚步杂乱,奔
忙急动,唤斥连声,只听一人高声叫道:“院前来敌,大伙警戒!”我心下一紧,
奔至窗口望外,罗侍卫匆匆赶来,于窗外向屋内扫视了一圈,见我们三人都在,
“哼”了一声,面色大松,旋又厉声道:“你们乖乖的别动,否则敌人没攻进来,
我先将你们一刀杀了!”转身又叫:“二十四弟哪去了?九哥,外面是什么人,
怎会寻到此处?”
院口的蓬须大汉喊道:“十五快来,这小鬼十分难缠!”只见白衣僧也到了
院中,道:“来的是几人?”“只有一个小鬼!”白衣僧道:“不必阻拦,放他
进来!”那蓬须大汉道:“是!”怎么只有一个小鬼呢?我心下疑道:“难道不
是东府众人?”几名守于院口的贞苦士略略让开,立时,风风火火地闯进一个手
执长枪的美貌少年,他玉面凝冰,红巾系脖,软铠外的衣饰镶边,火辣辣地大红
大艳,瞧上去既妖异又英武。他身条笔挺,劲捷非常,整个人意气张扬,活似一
头生龙活虎的小豹子。“卖棺材的,圣姑在哪里?快放了圣姑!否则,教尔等尸
横遍地!”那美貌少年乍进院内,双眸环视一眼,凛眉怒容,大声嚷叫着,迳直
拽枪朝白衣僧立身处奔袭。手中长枪也在奔势中前递,枪尖一颤,指着立身未动
的白衣僧胸口,喝道:“卖棺材的搭个诵经和尚,你们这货色倒也齐全!死和尚,
快闪开了,挡我路者,死,”白衣僧唇口噙笑:“哪来的野小子,找人却找到这
里来了,嘿!”“少罗嗦!”美貌少年视人命如草芥,毫不迟疑,挺枪便刺。
白衣僧不躲不闪,受这一刺,整个人如刺破的皮袋,弓背含胸,软搭搭伏在
枪身上,兀自以手轻抚枪体:“枪劲不弱啊!”“会使妖术,原来是个妖僧!”
美貌少年愈怒,凝身运气,挑枪高撩,斥道:“死去吧你!”白衣僧却未被挑飞,
身子轻若无物,像块布片,始终挂在枪上,被美貌少年举空摇来荡去,面上笑得
诡异,喃喃道:“嗯,密宗门的气劲,又不太像…小娃儿,从哪来的?你要找人,
却寻错地方了。”他情状虽怪异,声气却颇慈和。
我心下骇然:难不成,这和尚真会妖法不成?环看院内,只见一众贞苦士远
远驻足围观,并不上前c手,便像看戏法似的,瞧着美貌少年与白衣僧纠缠。
“哼!你这妖僧,休想狡赖,我与圣姑双修结缘,你们将她藏到哪,我都能找到!”
说着,美貌少年陡然落下长枪,就着地面狠狠一戳,从像块面团似的白衣僧身中
抽出枪来,瞧也未再瞧一眼,摆头寻望,口中喊道:“圣姑!圣姑!”“你要寻
的圣姑,却是什么样?”美貌少年闻声回望,只见白衣僧又缓缓站起。
美貌少年略一皱眉,却不再理会,转身径直向院内左侧一间石屋奔去,这回
拦住他去路的是怒汉吴刚。
白衣僧恍然一笑,道:“原来这小娃儿,寻的是捉来的白衣姑娘,六弟,把
他拿下了,且勿伤他。”吴刚答应一声,正欲出手,这时罗侍卫提刀奔近,笑道
:“六哥歇了,这小鬼长得极伶俐,我来会会他。瞧他到底会几手?”
白衣僧道:“十五小心了,他使得很像密宗门气劲,伤到身上,极难愈合。”
“知道啦,”罗侍卫听了,愈发抖擞起精神,身形鬼魅般一闪,已在美貌少年身
侧,这种位置对使枪者最不利,少年略一退闪,正面向敌,罗侍卫跨步一走,又
到了少年侧方,这回略不停留,举刀直劈。少年提枪一挡,整个人倾前一压,旋
又飞退,拉开枪距,枪尖活似灵蛇,张头摆脑,罩定吴侍卫胸上部分。枪身靠近
少年一方是实的,直直一根,枪尖那头,却化为无数虚影,将罗侍卫头面遮得不
见。
“叮叮”乱响间,罗侍卫“冲天刀”、“撩背刀”、“飞旋刀”,刀光拉成
一匹匹白光,密集的交击声响了半灶香时分,少年的枪势彷佛无穷无尽,使到酣
处,银龙翻飞,枪身活似软物,跃跳不止,美貌少年也愈战愈开,身形起跃窜闪,
灵动矫健。
“好一个小鬼,喘不过气来啦!”罗侍卫舍弃变换的身法,运足内劲,猛地
一劈枪身,枪从美貌少年手心蹦离,半空跳抖不止。美貌少年丝毫不慌,让枪身
离手片刻,又瞬即抓回,控御自如,挑刺倒更灵活,彷佛“脱手枪”正是其所擅
长一般。
虽然也是刀枪对决,但两人相斗,与寻常俗世武功颇有相异之处,身法气劲
均非常人所能施为。罗侍卫于枪隙中往返趋避,身子竟能自由变形弯曲,瞧上去
简直“非人”,美貌少年凌空跃身,借刀枪交击的力道,久凝半空不落,像是有
罡风虚托,天人驾云。偶尔从两人战圈逸出的气劲,更将身周木架材板等物什击
得粉碎。
“咦,二十四呢?”这时,一旁观战的众人中,那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