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锐负手站了一会,待他们俩情绪略微平稳,才道:“墨存,你的奴婢属下,都要过去安抚才是。”
一语提点,萧墨存微笑着松开白析皓,拉下他环抱住自己的胳膊,拍了拍道:“你也没事,我心里甚是欢喜。”
白析皓恋恋不舍地放下手,道:“都是我不好,早从那假护军易容中瞧出是个圈套,却与你赌气走开。还好半道上越想越不对,又见着你派去追我的人,才折了回来,否则的话,我真是……”
“那假冒护军之人呢?”
“见事暴露,服毒自尽了。”
“是我不对,你切勿自责。”萧墨存轻声打断了他,向那边上眼泪汪汪站着看他的一干人等招招手,这一路走来,他温文谦逊,体恤下情早已深入人心。平日里护军们有个什么不情之请,求厉昆仑是万万不能,求他,却往往能斟酌些许人情。再加上他睿智明辨,并非那绣花枕头似的草包贵族,自然得到众人敬重。此番死里逃生,人人心中,均经历了一个从悲到喜的的过程。
他一招手,众人立即围拢了上来,当先的锦芳和小全儿早就泣不成声,萧墨存一边一个,摸摸他们的头以示安慰,再对着众护军道:“墨存此番累众位弟兄受惊了,在此致歉。”说着团团一揖,众人忙不迭地还礼,个个口称:“公子爷没事就好。”或“公子爷洪福齐天,自然逢凶化吉。”
萧墨存淡淡一笑,身上脸上虽仍狼狈,但神情中却已恢复往日风轻云淡的摸样。他略点头,正色道:“多谢各位对墨存的爱护,今儿个晚上这场火来得蹊跷,瞬间火势如此猛烈,可见有人对萧某的性命颇有兴趣。咱们一路南下,为的本来就是赈灾督粮,解救百姓于此百年大灾之中,然大丈夫行事,当仰无愧天地良心,俯无愧苍生百姓,个人生死早该置之度外,又何惧这等水火之灾?朝廷有难,我等食俸禄者均有职责,又何惧贪官污吏,沉瀣一气?”
他一番话感慨激昂,直说得在场诸人个个血脉,尽皆动容,萧墨存再接再厉,大声道:“萧某不采,只一介书生,却也知人存于世,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不知诸君愿于墨存共进退否?”
底下多为热血男儿,听到此处,哗啦啦的跪倒一片,人人均道:“愿随公子。”
萧墨存露出一丝微笑,将众人请起,知道这晚上敌人的一把火,反倒烧起了自己人的斗志,那往后便好办许多